厉以南为了陪她,又不耽误工作,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少的时候,甚至只能稍微合一下眼。
但就算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只有让她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安的心才能有片刻的安静。
谁叫他爱上的是一只磨人的小妖精。
厉以南倒了温开水,连着药一起送到她嘴边,“到时间吃药了,来。”
池火低头喝了一口水,从他掌心抓起一把药,直接丢进嘴里,和水一起喝了下去。
厉少杰站在门口,正百无聊赖数着手指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张黑沉的脸,吓得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爷……爷……爷爷?您,您怎么来了?”
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一脸怒容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身后跟着管家,管家手里拿着保温盒。
厉老爷子看到池火身上的伤,怒不可遏,突然竖起拐杖,对着厉以南的后背重重打了一下。
“砰。”
木棍落在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光听声音就知道很疼。
面对厉老爷子的殴打,厉以南毫无反应。
池火却先心疼了。
“爷爷,您别打他啊。”
“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不该打?”厉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气都脸红脖子粗,严肃犀利的眼神看着厉以南,“你说,你该不该打?”
厉以南脑海中闪过池火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薄唇轻启。
“该。”
“不要。”
池火怕厉老爷子还要继续打,突然扑过去,拦在了厉以南跟前。
这一动,牵扯到手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仅如此,伤口被崩开,又出血了。
厉以南赶紧抱着她,让她躺回床上。
厉少杰则飞快跑出去,把在休息室闭目养神的乔一帆拉过来。
可怜乔一帆刚结束一台大型手术,累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刚想睡着,人还迷糊着,就被拉到池火的病房了。
池火看到乔一帆眼底的乌青,顿觉愧疚。
但是乔一帆却在看到厉老爷子的身影后,瞬间一激灵,什么瞌睡都醒了。
“厉爷爷好。”一套立正敬礼,一秒内做完,好像曾经练习过千八百遍一样。
“别管我这老不死的,快去看看孙媳妇的手,又流血了,都怪我不好,不该在病房发怒,我该把这混小子拉到外面去打一顿的。”
厉老爷子口中的混小子,自然是厉以南了。
乔一帆紧张的吞了吞唾沫,没敢说什么。
走过去,给池火做了伤势检查。
“伤口裂开了,需要把线拆了,重新做缝合。”
乔一帆让护士把需要缝合的工具拿来,然后剪断她伤口上的线。
那线经过了几天,已经和手掌心的肉黏连在一起,剪的时候,伤口特别疼。
但是碍于病房里,充满了硝烟味,池火怕自己喊疼,会让战火升级。
强憋着没敢出声。
十多分钟后。
乔一帆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顺便帮你把药一起换了,后面几天千万要小心,可别再把伤口崩裂了,再多来一次,你这伤疤,就是我研制的祛疤膏也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