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之后白战墨才意识到,原来在内心深处,他现在对夏想乇经由俯视变成了仰视,并且在夏想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底气。
什么时候他竟然开始怕了夏想?白战墨暗暗痛恨从火树大厦事件开始,一个错误的开头,造成了后来一系列的错误的生,再用错误来掩盖新的错误,结果就是越陷越深。真是心中有鬼,才让他没有了自信。
白战墨坐下又站起,伸手为夏想倒了一杯水,又亲自递到夏想手中,放低了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夏区长,本来我们并不认识,但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也就成了同事。相识就是缘份,而且又一起搭班子,如果大家都多一些体谅和忍让,我想我们一起合作,应该能将下马区建设得更加美好。”
如果是下马区刚成立之时,白战墨以这个姿态和他说话,摆出了和解的态度,并且语气也足够真诚,夏想肯定会信他几分。但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白战墨被架在火上烤,等于是被逼无奈的表态,就少了一些主动和真心。
是呀,人生是单行道,没有回头路可走。现在的夏想,已经对白战墨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更不会再和白战墨有任何形式的合作。白战墨此人,胸无大志,又无原则,事事听从付先锋,只为了斗争而斗争,而且居然做出了暗中指使人杀害康少烨的事情,就让夏想完全对白战墨关上了合作的大门。
但尽管如此,流言的传播也不是他暗中所为,究竟是谁他还没有查个清楚,估计是孙定国的手笔。因为潘案的行踪暂时无法掌握,孙定国心中有气,认定付先锋就是吃定了他没有办法抓住潘案,所以才不肯妥协,他就散布出流言,也好打击一下付先锋的气焰。流言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起码白战墨慌了。
“这句话如果说在火树大厦的事情的前面,也许还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白书记,您不觉得已经太晚了一点?”夏想连一点客气也欠奉,直接反问了一句。
白战墨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他以为夏想多少会给他点面子,不想被夏想**地顶回了一句,不由心头火起,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处于下风,只好强颜欢笑地又说:“话不能这么说,大家认识起来也需要一个过程,我现在对夏区长有了更充分的了解,相信你也对我有了深刻的认识。就算合作不成,也要有一份情意在,是不是?何况从大局的角度考虑,一二把手如果一直不和,上级领导也会有看法,会对下马区的局势表示不满。”
夏想接过了白战墨的茶水,点头表示了感谢:“谢谢。”然后又一脸笑意,饶有兴趣地问道“白书记说来听听,以后我们应该怎么样精诚合作才能让上级领导满意?”
白战:“政府方面的事务,完全以你为主,我不插手,不过问。区委这边的工作,人事方面,我会事事和你商量着表。党群一块儿,如果你也有时间,也可以过问一下……怎么样?”
让步不小,姿态够低,等于是白战墨向他求饶,以换取他不再对他穷追猛打,夏想听了,不但没有一点高兴,心中却反而闪过一丝悲凉。
白战墨现在四面楚歌,不但不想着如何弥补过错,如何勇于承担责任,反而想着如何和他和解,无非是想得过且过,死赖在区委书记的宝座上不肯放手。国内有多少犯了严重铝误的官员,都是在在位的时候被抓,就是因为他们对权力的贪恋,对金钱的贪婪,让他们至死不醒。
白战墨一点激流勇退的勇气都没有,一点敢于认错的想法也没有,就让夏想的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如果此时白战墨主动向市委提出辞职,夏想还敬他一尺。但现在,夏想知道除了将白战墨彻底打败「否则他永远不会主动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夏想喝完水,轻轻地将杯子放到白战墨的桌子边沿,杯子大部分在桌子上面,约有不到一半的地方悬空,他用手一指杯子:“白书记,退一步,就不至于摔下去,就能全身而退。”白战墨顿时脸色一变:“就是说,我们之间谈不妥了?”
“共同语言太少了。”夏想站了起来,抬手看了看表“年底了,事情太多,白书记,没有事情的话我先回击了。”
白战墨怒气冲冲地说:“请便。”
夏想笑了一笑,转身离去,白战墨动也没动,没有任何礼送的表示。夏想摇摇头,如果白战墨能够稍微欠欠身子,也证明他有城府有涵-养,一谈不妥就翻脸,只能证明现在的白战墨,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和信心了。
夏想走了半晌,白战墨才一脸怒气地站了起来,十分烦躁地在屋里转了几转,一眼又看到年终总结的报告上面,伸手拿过看了几眼,更觉得郁积难安,扬手将报告又扔到了办公桌上。报个什么告,都乱套了,哪里有心思编造工作总结?
不料一扔之下没有扔准,报告碰了杯子一下。杯子摇晃了一下,从桌手上跌落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白战墨一下惊呆了,愣愣地看眷一地的碎片,半天都没有动上一动。
第二天上午,夏想有事到市委汇报工作,刚到了楼上,还没有走到陈风的办公室时,不巧正好遇到了苏功臣。苏功臣本来正低头走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猛然一抬头看到复想,愣了一愣,忽然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