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也听出了夏想的敷衍之意,却也不恼,嘻嘻一笑:“不急,我有耐心。”
夏想无语,不过他清楚的是,他更有耐心。
……
该告别的总会告别,该见的人也一一见完,夏想本想在14号好好休息一天,陪陪老婆孩子,却意外被梅升平告知要提前出发,愕然之余,随即也想通了一点,早点走也是好事,省得再有场面上的迎送,也是麻烦。悄无声息地走了也好,反正有省委组织部长作陪,直接说是梅升平的安排就行了,也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夏想就向曹殊黧交待一声,曹殊黧也理解夏想的苦衷,没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按理说,夏想告别,下马区应该有一个盛大的欢送仪式,市委方面也要有重要人物出面送行才行。不过市委已经在下马区全体大会上宣布了调任的决定,有没有人送行,只是一个过场罢了。夏想想了一想,还是电话通知了一下胡增周。
胡增周呵呵一笑:“既然是梅部长的安排,就听他的安排就是了,市委方面,我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梅部长的为人,大家都清楚……”
有了胡培周的体谅,夏想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想法,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和梅升平一起踏上了征程。
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悄悄地离开,不会有人送行,不想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梅升平的专车路过下马河大桥的时候,就看到从区委涌出许多人,还有不少工人和市民排列在公路两侧,似乎早就知道专车要从这里路过一样。
人人翘首以待,神情专注,表情依依不舍。
车一上桥,忽啦一下人群就涌了上来,将梅升平的专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梅升平和夏想并排坐在后座,他拍了拍夏想的肩膀:“我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今天被你比得没有了面子,你以后得想办法还回来,知道不?行了,下车告别一下,别耽误时间太长了,早早赶到郎市,还有事情要办。”
夏想就知道梅升平提前一天出发,肯定另有事情瞒他。不管了,随他安排就是了,谁让他是省委组织部长?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夏想无奈摇了摇头,下了车。他一下车,人群之中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夏书记好!”
“夏书记!”
“真是夏书记?夏书记,下马区需要您,不走行不行?”
“夏书记,您不能走哇,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您离开下马区。”
无数喊声和企盼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让夏想的眼睛湿润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多少官员的心目之中,都会有一杆猎猎作响的为国为民的旗帜在飘扬,只不过许多人进入官场的大染缸之后,渐渐丧失了本性,渐渐迷失了自我,沉迷于权势和争斗之中,沉浸于金钱和权利的**之中,曾经的理想和壮志,都被现实击碎,或是在无奈之中被抛弃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说白了,官场就是名利场,就是是非地,谁能在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坚持操守?谁能在进入官场五年或是十年之后,依然还不改一腔热心和为国为民的理想?恐怕没有几人可以真正做到,毕竟,许多时候不是不想一心为民,而是在和光同尘之时,被染上了杂七杂八的颜色,再也找不到最开始的纯净的色彩了。
夏想冲众人挥手:“同志们,乡亲们,工人兄弟们,不管是不是还在下马区工作,我都是我,不会变。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看望你们,希望到时能看到你们将下马区建设得更加美好,你们的生活也更加幸福!”
群情激奋,不少人纷纷向前,要和夏想握手。夏想不愿意让每一个人失望,就和每一个热情伸过来的手一一相握,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梅升平在车上不耐烦地让司机催促一下夏想,太儿女情长了,走就走了,还握个什么手?也正是夏想在下马区威望太高名声太响了,所以他才不得不提前离开。
梅升平也不知是该替夏想庆幸还是该惋惜,他不太喜欢什么盛大的欢送和欢迎场面,等夏想一上车,就笑了一笑:“在官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担任一把手还好一些,担任副手的话,会让别人起疑心,会怀疑你的动机。”
夏想对梅升平的提醒也是心知肚明,就笑:“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同样,人在百姓中间,也是身不由己。”
梅升平见夏想没有听进去他的劝,也不再多说什么,交待司机尽快赶路,争取在中午之前,赶到郎市。
车上高速,一路向北。走了100多公里后,转向向东。又前行了一段,忽然遭遇了高速临时抢修,封闭了路段,只好下了高速,绕到沧市去走国道。
一路上,梅升平话不多,似乎在沉思什么,夏想也就没有打扰他,心里想着事情,看向了窗外。11月的燕省,大部分地方已经步入了冬季,田野之中一片荒凉,除了远处的村落之外,窗外实在是没有什么景色可看。
梅升平没说清为什么要提前一天前往郎市,是想微服私访,还是想另有打算?他不明说,夏想也不开口相问。就当成是上级领导的刻意安排好了,反正梅升平想说的时候,必然会主动透露。
本来以为中午可以赶到郎市,不想高速一封,走到国道之上,速度立刻大降,估计中午是肯定赶不到了。梅升平就提议中午在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