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他们并不知道确定敌人是否真的走远,只能继续在树上窝着。
好在,郑天喜向来沉得住气,而亡鱼向来以郑天喜马首是瞻。
两个人躲在树上相对安全,时间赋予他们的唯一使命便是等待。
离他们一百米开外的悬崖边上,焰霖的(情qg)况并不太好。
他受了伤。
下午的等待实在是太过无聊,他躺在岩石上睡到再也睡不着,一翻(身shen)的间隙里,阳光斜照的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高倍望远镜折(射she)出的特殊光晕。
于是,他顺着大概方位探寻了过去。
饶是他小心翼翼,却不知道为何还是惊扰到放哨的人。
毫无预兆的枪支(射she)中了他的肩膀,若不是他命大,估计就得交代在那里。
他捂着肩膀躲闪,一路奔逃。
在那山林腹地,看着山崖很是明朗,若有高倍望远镜,怕是郑天喜的头发对方也能看得分明。
想到霍临渊的电话嘱托,他不得不折返,毕竟答应过老大,得保护他的媳妇儿,不能食言是不
他千辛万苦万苦的逃窜,没想到敌人并没有追赶,而是片刻之后,山涧里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使得整个山谷都在震颤。
轰轰隆隆,地动山摇。
野兽瞬间倾巢而出,争先恐后的,都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焰霖所站之地,突然从地面裂开,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攀附在崖壁上,遥遥(欲yu)坠的还要给野兽让路,还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简直九死一生。
好在大雾弥漫,将一切掩盖。
但是血腥气
野兽一旦停止了躁动,那些最初的恐惧过后,它们一定会闻着血腥气卷土重来。
而在野兽到来之前,更为残暴的该是那十几个亡命之徒。
长居深山老林,手上握有重型武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群人就是组织上派他寻找,并抓捕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经手倒卖的文物,到底是出自这山林,还是他们从外间带入藏匿
若真是这落雁山之物,看来民间传说还有一定的真实(性xg)可言,指不定那传说中的龙(穴xue)就在附近了。
白雾蔼蔼里,三个人静窝原位,谁也没敢轻易动弹。
大山里的动静闹得再惊天动地,传到数里之外的村子里,不过是天边响了几声闷雷而已。
(日ri)暮西山,落雁山的主峰被云雾吞绕,郑广深平躺在大槐树下的凉(床)上,眼中第一次多了一缕担忧。
为了大清早就上山的郑天喜。
前天这个时候,天喜已经从大山里回来了,白(日ri)里听着村民瞎叨叨的猛虎下山,最终也只成了嘴角的一抹风轻云淡。
可今天不同。
他的一颗静如死水的心总是莫名被牵扯,心疼的感觉一如那一晚,张屠夫突然破门而入,叫着田继芳的闺名,直言不讳的说他强迫天喜未遂,天喜投了河。
担忧里裹挟的疼痛重重击在心房,是他猝然不能忍受的伤。
只是,今(日ri)的他,比那一晚更为虚弱。
那一(日ri),他还能一次又一次的潜入水底去寻找天喜,秉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宗旨,不眠不休的寻找了一整个夜晚
今天,他就算是有心去寻找,却也无能为力。
从卧室走到大槐树下,几十步的路程,就已经耗去了他的全部体力。
第一次,看到郁郁葱葱的大槐树,他的内心里没有安宁。
这一晚,同样等得心力交瘁的还有郑馨儿和郑天祥。
郑馨儿大清早的拿着的一张大团结上了镇上集市,连着三天赶了两个集市,金钱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可钱终究是太少了。
十块钱,买完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甚至买不了两根漂亮的红头绳,当然有红头绳也是不够的,还得有新衣裳。
这个时代的成衣太少,买布也还需要布票。
没有布票当然也是能买到布的,可惜太贵了,十块钱掐头去尾后,估计能买的布也只够缝个大裤衩了
不,不行,她想要的可不是大裤衩,而是重头到脚一(身shen)新,她向往的人生就是(日ri)(日ri)有新衣,月月不重样。
生于这样的家庭,她本觉得一生都无可能,可是天喜让她看到了希望。
三天的时间,她就给了她二十块钱,这差不多是过去她们家半年的生活费。
她和郑天祥站在大门口扯长了脖子眺望,天啊天,怎么还不回来
今(日ri)的钱花的有点多,就剩下了两块钱,这让她明天怎么去另一个集市显摆
“姐,大姐什么时候回来”
郑天祥年纪小,心里的弯弯道道也少,特别是这两(日ri)从郑天喜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见天喜这么晚了还没到家,倒是真心的替她担忧起来。
“姐,大姐他们是骑着牛去的,又不是走路,这天都黑透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姐,以前我就听外婆说,落雁山里有精怪,到处都是吃人的饿鬼,它们连山上飞过的大雁都不放过,大姐去那山里做什么”
“葛根一点也不好吃,大姐为什么一定要去挖葛呀咱们就吃白米饭,不好吗”
八岁的小孩还不知道什么是烦恼,一张嘴也是叨叨个不停,将满心的担忧用碎碎念的方式表达着。
“姐”
“你给我闭嘴”
“啊哦姐,你说,大姐会不会回不来了”
“我让你闭嘴”
郑馨儿的声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