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我一间房吗?也不用太好的,只要有张床就行。”出门在外真不讲究,毕竟她不是出来享受的。
“好说!”霍小妹若不是架着二郎腿不好起身,肯定直接拍案而起了,“姐姐看着你就觉得高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郑天喜这下是真的高兴了,因为国营旅社一向按章程办事,她还怕手上黄医生的证明不顶用呢!“姐姐,您先给我登记十天的房吧!”
大伦村里的人终究让人不放心,她还是早点看完市场,早点回村子里去守着,也省得那些人在她的通知书上做手脚。
“给你住你就住着,不要钱。”
这么大气?
“姐姐,住十天挺久的,你还是收点钱吧!给我算便宜点就行。”
这素昧平生的,一分钱不要,多让人不好意思。
“没事!”霍小妹看了眼郑天喜的病例证明,黄医生写得潦草,也不知道她能看懂多少,不过,也不怕她看懂了,因为黄医生给开的是心脏疾病。
“咦?心律不齐?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会有这个问题?”
也会有?
郑天喜擦了擦头发上滴落的雨水,她这是倒霉悲催的装个病都能遇上行家吗?
“姐姐,看你状态这么好,您也有心脏方面的困扰吗?”
“嗨,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嫁了一个不着调的老公,然后又生了个更不靠谱的儿子,这不是活生生给气的。”霍小妹借机将自己的儿子和老公狠狠的贬损了一顿,“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狠狠给他来上一刀而不是一脚,也省得后续有这么多让人心烦的事。”
郑天喜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实在是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
“姐姐,我叫郑天喜,你叫什么名字?”
“天喜,你这名字真喜庆,人也称得上这名字,你往这一站,活脱脱不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么?”
郑天喜摸了摸鼻子,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也用不着这么可劲儿的夸她吧!再说萍水相逢,询问名字不过是寒暄时候的客套,她不想说真的没关系的。
霍小妹因为没有告诉天喜名字,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在房价上又降了一层。
其实,这个时候,旅社早已经满员,霍小妹给天喜的本就是私用房,并不存在什么公器私用的问题。
房间在二楼转角的位置,除了穿过一楼大堂的楼梯,在后院还有一处台阶可以上楼,进进出出可谓是非常的方便,只是在安全上略为不足。
“天喜,你放心,我们旅社可是国营单位,上面有人罩着,没有人敢打这的主意,你就放心的住吧!热水等下我让小叶给你送上来,这间房可是有单独卫生间的,你先熟悉下环境。”
郑天喜有些受宠若惊。
按照一般性的思维,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
可这美女老板娘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坏人,还有这间房,位置说不上有多好,房间也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床有桌子有凳子有洗脸池有水龙头有蹲坑,等下再有热水送上来,那简直就堪称完美。
郑天喜兜上有钱,怀里还揣着一方印信,她本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又用一身破衣烂衫本敛去了所有锋芒,此时面对一张床的诱惑,有些溃不成军。
若不是楼下送热水的小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当真是要缴械投降了。
送走小叶,郑天喜这才冷静下来。
天上掉下的很有可能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仔仔细细将房间里又搜检了一遍,甚至将叠的像豆腐块一样平整的被褥仔细抖落了三遍,还是毫无发现。
郑天喜转瞬也就释然了,刚才那鹅蛋脸的女孩眼中除了憎恶之外,依稀还闪过艳羡和嫉妒之色,看来,这是因为老板娘对自己另眼相看而心中不满了。
美滋滋的洗过一个热水澡后,郑天喜也就安心的躺下了。
火车上虽然睡了三个短觉,但缺眠实在是有些厉害,这不,上眼皮一搭下眼皮,睡意来袭。
嗜睡,还有另一种解释。
只是郑天喜不想往那方面去想。
其实,重生以后,她想的就不多了,不像是上一世流落青城的最后几年,她时时怨怼命运的不公,天天闭上眼睛想到的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现在会是个什么模样?如果当时我没有嫁给张申平,现在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想的再美好,再深刻,也无济于事。
悔的再深刻,再具体,也于事无补。
既然重来了一次,就不要纠结过去,毕竟,未来可期!
至于未来会给与她什么,她现在也不过多纠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相信自己脚踏实地,步步为营,会有美好的局面自动向她打开。
譬如亲情,譬如友情,譬如爱情……
想到霍临渊,郑天喜下意识的捂着胸口,有一种不太熟悉的钝痛,迟迟消退不散,那种感觉太过陌生,值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品鉴。
……
夜色虚拢里,焰霖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站起来想伸一个懒腰,却又怕撑着自己受伤的胳膊。
捂着伤口苦笑了会,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郑天喜松开藤蔓朝着霍临渊扑去的场景。
飞蛾扑火,美丽如斯。
爱情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只可惜,男主角不是自己,还偏偏是自己的兄弟,这样自己想挖墙角的心都只能扼杀在萌芽状态里,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