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捧着不少盒子匆匆走了进来:“洛妃娘娘,这是九殿下让奴才送来的药材。”
楚洛衣扫过这小太监,记得他是同日送消息给小六子的,这才点了点头:“放在桌子上吧。”
小太监点着头告退,楚洛衣却喊住了他:“等等。”
小太监脚步一顿,凑近了一些:“娘娘有何吩咐?奴才一定办到。”
“去给木棉送信,让她连夜赶制一件与柔妃相同的骑装,剩下的事王福贵会转达给她。”
小太监记在心上,见着楚洛衣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悄声退下。
楚洛衣打开盒子,瞧见里面确实都是不菲的补药,正适合这些受伤的宫人补补身体。
“和风,细雨,你们两个去将这些熬成汤药,给大家分了。”楚洛衣嘱咐道。
两个小丫头是外院的,还有些毛手毛脚,带着几分惊慌,一张小脸也没有什么血色,可是楚洛衣知道,正是这些平日里生怕会犯下一点小错误的宫人,抵住了皇后的毒打,秉持着对自己的忠诚。
两个小丫头匆匆离去,楚洛衣则是静坐在床边,看着小六子露在被子外的那一截断指,眼中酝酿起巨大的风暴,放眼八百里内外,好似以她为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风,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此次她可当真是狼狈至极,姑且不论这幕后黑手是谁,可趁着这个机会她却绝不会放过皇后!
喝了些热茶,暖了暖身子,洗了个澡后,楚洛衣便躺在了床上。
接连发生的事让脑子乱作一团,可这些乱麻终究被疲倦所冲散,没多久,楚洛衣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梦,却也好不安稳。
那些一道道满脸血渍的孤魂,拖着长长的好似野鬼一般的身子,披头散发的,张着大嘴,仿佛要将她吞了一般,探出森白的手指,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她,她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向前
南昭营帐。
“你可听说了这次北燕的好戏?”轻雪卷着脸颊旁的一缕发丝,湿漉漉的发丝上还嘀嗒着水迹,一滴滴浑圆的水珠滚落在饱满的胸口,让人莫名的升起一股邪火。
媚眼如丝,红唇饱满,坐在矮榻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千城,轻雪轻笑着。
欧阳千城挑挑眉梢,比起往日的谦恭,多了几分少见的轻佻:“确实是一出好戏,看的本宫都眼花缭乱。”
“这满山的尸体不知喂饱了多少豺狼,不过你说,是谁这么大的胃口,一次竟要将所有人都吃下。”轻雪的声音带着渗入骨髓的媚。
一张张脸孔在欧阳千城脑中闪过,最终还是在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身上停下:“这九殿下倒是个妙人。”
轻雪有些诧异:“相公认为是那近来崛起的九殿下?”
欧阳千城不置可否,却还是解释给轻雪:“过程有多激烈,本宫看不到,本宫能看到的只有这最后获利的人。”
轻雪若有所思,十二皇子身死,四皇子昏迷,洛妃失去心腹,柔妃痛失爱子,九皇子饱受追杀,若是所有的人都出了事,则恰恰是说明没出事的人才有问题。
这样一来,最干净的太子和皇后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人,必将受到北燕帝的怀疑。
再将这些推翻来看,十二皇子身死,四皇子昏迷,洛妃失去心腹,柔妃痛失爱子,九皇子饱受追杀,太子和皇后倍受怀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伤了伤害,每个人都被卷入这场局。
只是,不同的是,只有北流云的损失是最小的。
他虽然身受重伤,可是到底有多重,伤到什么程度,却只有他自己知道,皇位最有力的几个争夺者,几乎在这一战中纷纷遭到重挫,就连看似幸免于难的皇后和太子也将遭到北燕帝的怀疑和其他几脉的敌视。
试想看,若是柔妃一族和四皇子一脉为洗雪恨,纷纷对皇后和太子动手,而北燕帝又因为这一系列的事对皇后深有成见,这最终的得利者,只有北流云,亦或者还可以有损失掉几个宫人的洛妃娘娘。
轻雪的眼睛亮了不少,不得不佩服欧阳千城的敏锐的政治思维,这件事乱成一团,牵扯太多,若是真的抽丝剥茧分析过程,只怕会陷进其中难以抽身,唯有只断这结尾,方能一举找出这真正的策划之人。
“千城”撇开这些扰人心烦的事,轻雪一点点爬上了欧阳千城的床。
红唇一点点吻向男人的下巴,留下一片片胭脂色,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指,一点点挑开欧阳千城的衣衫,白嫩的双手在他的胸口缓缓移动着。
欧阳千城伸手在轻雪丰满的胸脯上狠狠揉捏了一下,甩手将桌案上的烛台熄灭,翻身将轻雪压在身下。
轻雪咯咯的笑个不停,雪白的胸脯也随之轻颤着,好是诱人的春色。
就在两人的衣衫纷纷褪去大半后,欧阳千城微一抬眼,顿时从心底升起一抹冷意,整个人僵在那里。
门外的冷风吹的汗毛根根竖起,黑夜中一道身影缓缓飘动着,大红的衣衫,格外熟悉,忽近忽远,嘴里好似发出着桀桀的怪叫。
不知怎的,看着这道红色的影子,欧阳千城不自觉的想到了楚洛衣,手心生出一把冷汗,闭上眼,甩了甩头,再次睁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兴致消散殆尽,满身冷汗,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竟然会觉得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女人!
就这样,欧阳千城僵持在那里,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想起当初她依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