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开始沉默不语,他低垂着头自知理亏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没有让他的老板停止暴躁的辱骂,口水飞溅在石路的脸上如同雨点般打来,这样的辱骂持续了大约十分钟了。
他是公司里有名的老实人,谁都知道他家里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于是所有的活儿都丢给了这个老实人,只要与他说一声便可以将东西随意丢给他做,他从没有怨言。
老板的声音就像是巨石一样落下砸在他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砸出了一朵朵艳丽的红花,终于他忍无可忍了,身子毫无征兆地猛地向前,双手撑住老板的办公桌,凶狠地拍着桌子,“你他妈别他妈地骂我!我妈早就他妈地死了!!”他怒吼着伸出双手,将桌子上摆放着的白色文件文稿全部扫落在地上,‘哗’地一声纸张在空中飞旋起来了。
“你……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老板的眼睛如同铜牛一样瞪了出来,眼珠中宛如充入了氢气开始慢慢变大,眼白开始往上翻动着,他四肢及躯干出现了伸性强直和角弓反张,持续了大约十五秒之后转成了间隙的痉挛,他身体猛然间倒在了桌子上,亦没有前兆地像个章鱼一样趴在桌面上颤动着身体,嘴边的桌面上也飞溅出了一些白颜色的泡沫,是癫痫发作。
他暂且还是有一些意识的,起码目前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他还知道要自己要吃药,他的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但还是勉强地在裤子左口袋处掏了许久。
眼看着药罐子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只听见啪嗒一声,药瓶被打落在地上,随着落地时候的敲击,瓶盖脱离了瓶口,瓶子内的白色药片纷纷散落在地上…
因为石路突如其来的这一击,随着惯性,石路的巴西老板从桌子上滑落到了地上,他倒在地上想要用手够着不远处的药,可他的身体早就不受他的控制不停地颤抖着,嘴里的泡沫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老板身旁,石路因紧张地瞪大了双眼,他站在药的旁边喘着粗气,他看着眼前地上正垂死挣扎着的老板开始心跳变快,这间办公室是全方面封闭的,外面的人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只要他算准了老板癫痫死亡的时间,在他快死的时候打120跑出去呼救,自己的嫌疑就被洗掉了,毕竟,他是死于病理。
“只要这一次回去我就能够还钱了,你非不给我这次机会……”他用葡萄牙语说着,声音急促而颤抖,“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我要辞职,我再也不回来了,不,我要回来,等我回来将你的公司全部买下来,你给我等着瞧吧……”
他还没有说完话,只听见办公室房间的门那边咔哒的响了一声,石路心中一惊。
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会进来,老板不喜欢有人擅自闯入他的办公室,没错…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只是幻听不可能有人进来的……正当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头确认的时候,凌空一只脚骤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短靴的底朝自己的下巴猛地冲击将石路击倒在了地上。
蓝舒儿赶紧冲向一旁趴在地上的巴西老板,快速拾起地上的药物塞入他的嘴里让他咽了下去,“白盛厮给我水!”她这么叫着,身后的男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桌上杯子灌满了水递了过去,两个人的配合几乎没有缝隙,衔接地很完美。
一分多钟之后老板的症状减轻了许多,蓝舒儿拿纸巾将他脸上的白沫擦去,协助他坐回了老板椅,她懂一些葡萄牙语只是说得不利落,“他,要杀你?”只能一个个词往外蹦,也没有任何语法可言,但这样简单的话语也能够让对方明白六七成了。
“我要开除这个混蛋……”他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此刻已经有骂人的力气,看这个样子他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他愤怒却无力地骂着不远处被蓝舒儿击倒在地的石路,“你他妈给老子滚蛋,老子不想要见到你!”
“120已经来了。”蓝舒儿也觉得这个老板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满口的脏话,对待下属苛刻的要求等等,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在前一段时间内,调查社团队一直在查巴西的这家公司,也就是石路所在的这家公司,当然也查到了与石路密切相关的他的老板。
他的老板叫做瑞查德,是做雪茄进出口贸易的老板,这位巴西老板与付大学的关系很好,两人传闻是在国内的国际进出口贸易展览会中认识的,之后便有了一些密切的合作。
“这混蛋…”他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人。
“够了!”蓝舒儿气得不行,她按住了那位蠢蠢欲动要上前刚刚才见死不救还成心要弄死自己的混蛋,他现在缓和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站不住,但蓝舒儿相信要是自己没有按住他,他就算扑也会扑过去狂揍石路一顿。
她转过头看到白盛厮在照看地上石路的情况,见石路好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蓝舒儿也纳闷儿了,“你那儿什么情况啊……”
白盛厮伸出两根手指按了按他脖颈处,几秒钟之后放开手,“人没死,就是昏过去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被我一脚踢死了……”刚才石路不动了蓝舒儿的心里也没有底,原本以为他会很快从地上爬起来逃走,还说要白盛厮好好盯着石路…她想多了,这孙子一点儿都不禁打…“怎么那么弱,一脚就这样了。”
白盛厮小心地单膝跪在地上查看了他中伤的鼻子,那已经看不出是鼻子了,血早就将它糊的一塌糊涂了,“不过鼻梁骨应该是断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