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婢子知道劝不动您,但您可知,没有皇上的命令您是不能轻易出宫的,此事一旦被发现,后果您可曾想过?”锦雀低声道。
顾清若从锦雀手中抽出发带,将头发束起,沉声道“我知道。”
“但事急从权,顾不得这么多了。”
顾清若换了衣裳,从妆匣下扣出个暗格来,再用钥匙开了暗格的锁,这才拿出个玲珑的玉条来。
这本是顾清若留给自己的筹码,但如今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若是不亲自去把此事讲明,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天无力了。
至于叶瑾煜知道此事以后的反应,此刻已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待她了结了这些事情,再回来领罚罢。
“开。”顾清若吩咐道。
“是。”璧青领命,拿了玉条,找到隐藏在架子后面墙角处的机关,拨动后露出一个空隙。将玉条塞进去正转三圈,再反转三圈,暗门便被徐徐开启了。
一阵微风从暗门中吹出,轻轻扬起顾清若的发带。
顾清若只领了璧青一人,快速闪身进了暗道,离开了栖凤宫。
知道顾清若不打算解释,一路上璧青便一句多话都没有,只是安静地跟在顾清若身后。
顾清若也最是喜欢她这些部下的这一点,全心地信任她,不论生死,不问前程,哪怕心有疑虑,仍愿同往。
“出去之后,你拿着我的令即刻去寻魏克,让他将蘅儿接回府里来,我在府中等着你们。”顾清若吩咐完,又补了一句“派人悄悄把傅红月也接过来。”
“是。”璧青点头道。
二人从暗道里出来,正是顾清若在镇国公府的房间。
此刻若芳居里一片静悄悄的,似乎因为主人的离去,而一同陷入了沉寂之中。
暗卫
二人不再多言,各自分头行事。
顾清若顺着元美人的目光看去,远远便见到岸边黑色绣金纹的曲柄遮阳伞。
“我倒是不知你们如今如此要好了,还帮着她说话。”叶珺宁稀奇起来。不过也难怪,一个根本就没把半点心思放皇兄身上,一个胸中还有万马千军等着拾掇,彼此都是明白人,事情便好办多了。
“我如今还得跟着贵妃娘娘吃饭,不向着她难道向着你?连条船都弄不来,我可真是怕极了。”元美人啧了一声,略带嫌弃地瞧了一眼也叶珺宁。
叶珺宁竟一阵无言以对。
“不好!”元美人突然皱起眉头说了一句。
顾清若顺着元美人的目光看去,远远便见到岸边黑色绣金纹的曲柄遮阳伞。
叶珺宁喃喃道“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是最注重养生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她午睡小憩的时辰,怎么会顶着烈日到这儿来了……
叶珺宁心头也不由得添了一丝紧张。
“若太后责怪,你们便说是我的主意罢。”叶珺宁低声对两位好友说道。
顾清若和元美人对视一眼,皆不作声。说倒是可以这么说,太后信不信就不一定了。
她们见到了太后,太后自然不会望不见她们。又或者说,太后根本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顾清若心想的是,看着像是冲她来的。毕竟这次回宫,太后对她的敌意可比往常浓烈多了。
即使不太情愿,叶珺宁还是让太监将船靠了岸。
以顾清若为首,三人齐刷刷朝太后行礼道“太后金安。”
“起来吧。”太后微微抬手说道,“贵妃真是好兴致,体弱多病还有心思来游湖。”
果然。
顾清若有时候真是服了自己的预感,就算太后今日不是有意找她麻烦,这下她也脱不了干系了。
“前些时候傅大人进宫来瞧过,说是用在宫里闷着,没病也得闷出病来,让臣妾多出来走走。臣妾瞧着今日日头好,这才出来散散罢了。”顾清若微微敛目说道。
叶珺宁一听势头不对,也连忙应道“母后,是我拉着贵妃出来游湖的,要不她肯定是要回宫的。”
“谁问你了。”太后冷着脸斥了一声“哀家在跟贵妃说话。”
“还有你。”太后看向元美人,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游湖是你的主意。整天撺掇着公主折腾不学好,哀家的话看来你是没听进去。你是皇帝的妃嫔,后宫的主子,哀家不能拿你如何。这也罢,主子不能好好守着规矩,自然是下面当差人的错。传哀家的旨意,玉福宫的宫人无能,不能规劝主子,罚奉三个月,各领十大板子。”
元美人没想到这雷霆之火是如何忽然烧到她这里的,梗了脖子就要回太后的话,被叶珺宁暗地里伸手紧紧拽住,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跟太后顶嘴,怕不是疯了?
顾清若直起身,道“太后息怒。今日的游船是臣妾找来的,若不是臣妾做主,公主与元美人定然不能成行,太后若要罚,便罚臣妾罢。”
“好啊。”太后收了怒气,轻笑了一声,道“既然贵妃如此说了,哀家若是不罚你,岂不是有失了偏颇?”
“传哀家懿旨,贵妃上不能统辖后宫,善加管理,下不能立为表率,随意妄为。即日起暂免统领六宫之权,闭宫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派人来回哀家。”
叶珺宁心中震惊,不由得唤了一声“母后……”
“来人,送公主回宫,命太师好生教导公主课业,哀家闲下来了可是要查问的。”太后平静而冷淡地把话说完,一个个发落下去,连语气都不曾波动一分,但雷霆之威不减分毫。
叶珺宁即刻便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