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馆之喜
霓裳曲未终,郭家奴仆近耳传话,郭家少爷一听,当即掀桌喊停,翠妈妈知道,柳儿出逃的事儿已经败露了,刚想上前解释,不料郭家少爷直接往翠妈妈脸上狠命地扇去,翠妈妈一时没站稳,直接撞到了掀翻的桌角,额头擦破了皮。
醉花楼的姐妹们都被吓破了胆,畏畏缩缩不敢出一言。
刚从楼上下来的幻兮儿看到这一幕,飞快地跑过去,扶起翠妈妈,可郭家少爷仍不罢休,还想伸手打人,刚好扬手的那刻,被幻兮儿挡下,“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拦我?”郭家少爷愤愤地吼道。
幻兮儿全然不怕,“回大人,我确实不算东西,不过大人您既然知道还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郭家少爷不顺气:“呵!好个嘴刁的臭丫头,信不信我砸了你们醉花楼?”
幻兮儿连连点头:“信,不过我更信,普天之下还是有王法的,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您的身份与天子想比,差得也太远了吧。”
提及身份,郭家少爷少了几分底气:“本少爷自是不敢与当朝太子相提并论,但本少爷的尊贵恐怕也是你们这群身份卑微的妓女们不能提的吧。”
幻兮儿一听,嘴角微搐:“那我倒想请教一下,郭府上那位当家老太太,怎么就能对您呼来唤去的?”
郭府当家老太太年轻时曾也是这古凡城中当红的女妓,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见往事被重提,并且围观的看客们各自议论开,郭家少爷怒气不打一处来:“行,嘴上功夫了得,既然你们让柳儿跑了,今天,爷就拿你顶替。”随即示意几个奴仆要上前将幻兮儿强抓到房间。
翠妈妈见势不妙,哀求着:“郭家少爷,这孩子只卖艺不卖身,您就饶了她吧”可奴仆们并不停下脚步,翠妈妈想阻挡,却被推到一边。
士可杀不可辱,幻兮儿直接从头上发髻处拔下发簪,对准自己脖子的血脉处:“别过来,再过来,死给你们看。”
郭家少爷无所谓地旋动扳指,说:“那你就试试啊。”
眼看郭家奴仆就要上前了,幻兮儿毫不手软地将发簪用力地抵住脖子,一瞬间血丝开始漫开,这一切,楼上的年轻男子都看在眼里,正义感十足的莫飞按捺不住,说道:“少爷,救一下吧。”
年轻男子仍旧淡定,不出一语。
“小女子的命轻如草芥,只是过几日郭家老太太八十大寿,恐怕她亲自邀请的乐师就没有人能去了,不知这一项罪,郭家少爷您担得起吗?”幻兮儿强撑身体说道。
这句话一出,倒真是让郭家少爷收敛不少,而楼上的年轻男子听到受邀郭家,伸手示意让莫飞下去帮忙,并提醒道:“别动武。”
郭家少爷处境尴尬,为了让自己下得了台面,直接对着翠妈妈发话:“也罢!也罢!从今日起,你这醉花楼,本少爷买下了。”
“且慢,这醉花楼可不是你要买就能买的!”在座的众人被莫飞的话吸引,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笑话,有什么东西是本少爷不能买的?”郭家少爷一脸不屑。
“南方逍遥馆的东西你敢买吗?”莫飞神气十足的挑衅着。
一听是逍遥馆郭家少爷二话不说立刻撤人回府。
看着郭家人离开醉花楼,坚持了许久的幻兮儿终气血盈亏、体力不支,顷刻间晕倒在地。
翠妈妈和众姐妹心中着急,只能先将幻兮儿扶到她的阁楼,躺于床上的幻兮儿脸色越来越差,额上冷汗不断溢出,翠妈妈知道,普通大夫是没有办法治的,耳闻南方逍遥馆主,门下多奇人,于是,翻箱倒柜将自己的所有积蓄全部拿出,来找逍遥馆馆主寻个法子,众姐妹们看翠妈妈倾囊而出,各自也把身上的银两拿出来凑数。
逍遥馆馆主看着桌上的银两珠宝,再看看眼前这些哭红双眼的女子们,冷冷地道了句:“把陆先生请来。”
一个时辰后,长髯老者便出现在醉花楼,陆先生一阵蹙眉思索,反复把脉,终下银针于幻兮儿全身,整个诊病持续了两个时辰,确认幻兮儿的病情得缓时,陆先生才退出幻兮儿的楼阁,慌忙进逍遥馆馆主的房间。
“少爷,这姑娘的病情,老夫第一次遇到,特别奇特。”陆先生显得尤为激动。
“陆先生,何出此言?”逍遥馆馆主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姑娘,有旧疾在身,老夫刚诊脉发现她的经脉有所损伤,天性体弱,似是重伤所致,今天估计也受了风寒,加上脖颈处流血较久,气血盈亏,所以导致昏迷不醒”,陆先生将诊断的结果详细地分析给逍遥馆馆主听,“但有一事特别奇怪,不知少爷介意让老夫把一下您的脉吗?”
为解心中疑惑,逍遥馆馆主将手伸出,陆先生经此一诊,确实了自己的想法:“少主,那姑娘虽经脉受损,但抑于体内的功力犹若长虬,幽游窜动,且与她身上的一股外来之力相融相切,倒有几分与少爷的武功气息相似之处。至于什么时候能够痊愈,老夫只能尽力了。”
逍遥馆馆主听罢更是疑惑满腹,为了此行能有所收获,思来想去,叫来了翠妈妈,与她商量买楼事宜,翠妈妈明白此时只有这一条活路,就应允下来,只是在幻兮儿这一事上,翠妈妈迟疑道:“馆主,不瞒您说,兮儿并不是我们醉花楼的女子,她是前阶段在九江下游救下的孩子,当时这孩子有伤在身,而且也没有其他去路,便留在醉花楼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