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朱砂帮就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内讧,如火树银花般,等熄灭后大部分人都挂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
以及“兔子不吃窝边草”果然是至理名言,前人诚不欺我。
本来这件事没有谁会联想到顾青(身shen)上的,一来他在朱砂帮看来就是个死人,二来他就是那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而已。
……没有第三条了。
可就有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且见微知著了。
逍遥子出现在顾青面前时,顾青正坐在书桌前,他面前放了张用来作画的宣纸,上面有星星血迹,而顾青手中还拿着毛笔。
是在用血为墨作画么?
逍遥子这个fēng_liú人物,乍一看后这般想的,而他本就有心要收这个慧极的弟子,于是有心表现,略一思量就反客为主的拿起了笔架上的毛笔,提笔就风雅至极的就着宣纸上的血做起画来。
说起来,逍遥子气度雍容,宽袍大袖飘飘如仙,这般作起画来很有魏晋fēng_liú名士的气度,而他作出来的画更是巧夺天工,很有意境,便是不懂画的门外汉都要忍不住赞叹的。
只不过吧,等逍遥子一蹴而就,挑起眼尾看向那小孩儿时,人家倒也对不请自来的客人淡然得很,他不疾不徐的把毛笔放回原处,慢吞吞的开口道“感谢老先生为我验证了宣纸的润血(性xg),一如它的润墨(性xg)般值得称道。”宣纸的润墨(性xg)好,是其他纸远远不及的。
说好的引以为师呢?逍遥子心道,而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人家小孩儿又轻轻淡淡地说“如果您非要想知道的话,其实我并没有要以血作画的打算。”顾青就是拿宣纸垫在桌子上而已,其他纸太薄很容易就湿透了,而且他也不可能拿碗碟什么的放在跟前吐啊吐,那多不雅观呀。
先不说雅不雅观的问题,单说现在的氛围,它很尴尬的,当然这尴尬不针对顾青,毕竟大写的自作多(情qg),是咻咻地插到了一代武学宗师兼逍遥派创派人的逍遥子膝盖上。
逍遥子“……”
往好的方面看,这对师徒的初次见面,其实还是(挺tg)…别开生面的。再者逍遥子放((荡dang)dang)不羁惯了,那两分尴尬他就拘泥了几息的功夫,接下来就单刀直入的提出要收顾青为徒,而没等逍遥子再展示下他的能耐(刚才以血作画并不算的),那小孩儿就偏过半边脸,过于清澈的眼睛落在逍遥子的脸上,语气里有几分希冀道“若我成为您的弟子,我能整(日ri)穿干净的衣裳吗?”
如果不是这几(日ri)来都跟着他,逍遥子差点就以为这小孩儿以前吃不好穿不暖了——就这几(日ri)的功夫,他不知换了多少(套tao)衣裳。
逍遥子想了想他逍遥派的财力,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几乎是立刻的,那小孩儿就脆生脆气,还带着儒慕的叫道“师父!”
逍遥子顿觉有趣,就故意调侃道“你似乎并不怕我居心不良,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顾青眨了眨眼睛“我不认为您有什么令人不齿,叫人愤慨一声qín_shòu不如的癖好。”
逍遥子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顾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这么说,是把跟踪狂,偷窥狂还有厚颜无耻综合征给排除在这等癖好外了。”他说着就朝逍遥子露出个如天山那雪莲般高洁的笑,“您从四(日ri)前就开始…考察我了呢。”
喂喂那可疑的沉默!
逍遥子“……”这就不有趣了,小牛犊。
事实上,在觉得自己被这小徒弟拐着弯调侃没甚意思之余,逍遥子更觉得自己慧眼识珠,不说别的单就是这小徒弟能觉察到他在四(日ri)前就在他周围,光是这份观察入微的本事就足够叫他高看一眼了。
师徒俩就这么一拍即合,在行过拜师礼后,顾青就被逍遥子带回到了灵鹫宫。
一路颠簸,外加可能有的水土不服,顾青到灵鹫宫时血皮就只剩下薄薄一层,所以那会儿不说见其他人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剩下多少,光顾着呕血了。
顾青觉得这具(身shen)体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垮掉,而到那时(肉rou)(身shen)不能再用的话,他接下来就会自动进入到下一个世界。诚实来讲,顾青被血腥味折腾的,有那么点期待这一天早(日ri)到来了。
然后,收了徒弟没先教武功心法还有其他知识,就先开始给人治病的逍遥子带着疼惜还有欣慰的告诉他,“长生子,你的求生意志甚是强烈,这很好。”
顾青“……”
与其说是求生意志强烈,不如说顾青他是想减少吐血的次数。
嗯……这两者好像相辅相成了。
(情qg)况到底还是发生了转变——随着顾青(身shen)体的好转,这里的好转是说他每(日ri)清醒的时间变多了,吐血的次数变少了,他赫然发现灵鹫宫就是一个宝库。
不说已有数百年历史的灵鹫宫雕刻在墙壁上的武学秘籍,就是逍遥子他所掌握的从天文到地理,从玄学到奇门遁甲之术等学识,就让顾青这个崇尚“学无止境”原则的家伙,为之如痴如醉。
他看逍遥子的目光,不能再亮晶晶了。
逍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