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秦觅一时楞了神, 抬眼看见灯火下, 少女面容姣好, 柔柔软软冲他笑着等回过神时, 她已经退身到一旁,微低头,为他让路。
秦觅一下子皱起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既为她不同于之前的举动, 也为自己刚才一霎意外的失神。前者让他感觉一口气堵在胸里出不来,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无比,后者则让他更加气恼:不就是一个守望门寡的女子, 容貌算不上是一步铤而走险的好棋。”
晋斐白淡淡笑了笑:“棋是好棋,但不一定能合执棋人的心意。”
既想拉拢其余两大氏族,又想在不触犯大家族利益的前提下,徐徐图之,从氏族女子入手,撬动边角去培养雍家的势力。然而夹缝求生谈何容易,太后推行试法多年,最终也鲜有成效。
听到两人谈起书院,秦觅便坐不住地挪了屁股过来,很有兴致地加入,迅速往带歪话题的方向扯了起来。
“哈哈哈,说起这个我就想再笑一晚上”他拍腿笑道,“斐白,子墨,我和你们说啊,你们知不知道,苏家那得了疯症的丫头,哈哈哈,你们知道她第一天来书院时,做出了什么事吗”
忍着震动胸膛的笑意,秦觅好不容易说完那日发生的事,自个儿又趴在案上大笑起来,连下面其他座位的人都纷纷侧目了,他还是笑个不停:“笑死老子了,可惜那疯丫头被先生罚闭门抄书,没怎么见过人影不说,脑子好像也没那么疯了,看起来好像抄书抄傻了,啧,真是无趣。”
“哦苏家小姐顾老将军的孙女吗”晋斐白记起了当初在小镇,那偶然遇见一面的少女。
这种小事,晋斐白本来该是没有印象的,然而当时他途径那小镇,得知雍和璧也在镇上,便顺手借她来向雍和璧打个招呼。
本以为至多儿波澜,没想到无心插柳,那苏家小姐似乎是真的疯癫了,反而把这事闹开,替他拌住了雍和璧返京的脚步,算是帮了他一把。
对面的秦子墨也听得莞尔,随后又忖思道:“说起来,我听闻那位苏家三小姐,正是因疯症被林家退的婚”
“不必多想,也知道是太后促成的。”晋斐白淡声说,“林家也是顺水推舟罢了,林家的公子林端之,心仪她的侄女雍隋珠,太后心里清楚。若是能成事,便算是拉拢了林家”
“嗤,成不了。”秦觅插嘴道,“我倒是试探过,想拉着端之去青楼,他三番两次都借口不去,看起来是真对雍小姐有意。当时我还道糟糕,不过后来就发现,那雍小姐芳心另有所属啊,每次看我同桌的眼神都不同,当我瞎呢”
“崔家大公子”晋斐白问。
“这你都知道”秦觅挑起一边眉,叹道,“好吧,我是白操心了,敢情都在你眼皮子底下。”
他说:“但这回要联姻就更不可能了。那位崔铁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秦觅毫不留情地埋汰道。说起来,“崔铁花”一名,还是他给起的绰号。
就是因为那人长得比花还抢眼,但别说会被什么女子采摘了,就是使劲掰也掰不动分毫,此谓乎“辣手也摧不了崔铁花”。
秦子墨也点头认同:“朝中或许没有哪一个党派,能够拉拢得了崔家吧。恐怕太后也不会去动这个念头,倘若雍家小姐执意于此,太后当算是培养了个无用之棋。”
四大家族之首的崔家,显赫尊贵甚至比皇族更甚,“两朝天子,七崔宰相”便足以证明其地位。就是改朝换代,也撼动不了崔家分毫,也难怪崔家从不在朝中结党,因为谁当天子,从来就不是他们关心之事。
而崔家的大公子,更是南宛皇朝里行事最不必权衡利益的人,包括他的婚姻大事。
因为以崔家的显赫地位,就算他娶出身再高的女子,也不会为家族增色。同样,就算他娶出身再低微的女子,也依然损不了崔家的名声。所以崔家的历任家主,都可以选择自己看中的人。
但不知是不是家族的特性,历来的家主,大多都于情感之事上寡淡异常,虽然每一任家主都只有一个主母,再无二娶,但除了寥寥无几的确实是出于夫妻之情,大多都是无关情爱的。
纵然如此,还是有许多势力盯着崔家继承人,自小依照他的性格喜好,花上漫长的十余年,来培养一个又一个符合他喜好的女子。比如说,崔家上任的主母,就是这样来的。
然而,到了“崔铁花”这一届,便都打了水漂了。
也因此被秦觅起了绰号,不留情地取笑。
正当秦觅对同桌数落得兴起时,抱着琵琶的少女终于上了场。
秦觅忽地一闭口,中断了谈话,转身去看。
“阿觅,那歌姬你认识吗”秦子墨问。
“嗯,算是。”秦觅语焉不详地说,举起酒喝了一杯。
“原来你到我府中,是为了听这歌姬的曲,而不是来看我这个主人么”晋斐白抬头淡淡望了眼,中间那端坐的少女身姿纤弱,半抱着琵琶,看不出有什么与其他歌姬的不同之处。
“她唱的曲子还是很独特的。”秦觅别扭夸着,总之他就是为了听曲才引荐的,与她这个人才无关。
那边,苏小昭正要落手抚琴,秦觅开口了:“你就唱那首什么三笑姻缘,我不听别的。”
他就是要在栽倒的地方,狠狠羞辱这胆大妄为的歌姬。他甚至已经想好,等会她唱完后,他该说什么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