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太想在圈子里了。”
听见这话傅屹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是与微博热搜有关?
傅屹延不是动不了孙浅欣,双赢的局面不能打破,《仙灵歌》女二戏份比女一吃重,不用他做什么,等播出后孙浅欣势必会跟宋闫诺撕破脸。
电视剧他还瞧不上,礼知该在荧幕上大放异彩。
既然她已迈入他的“圈套”,就由不得她说走就走。
“不在圈子里?”傅屹延故作不解,“那你还能做什么,不会是还想到学校教书?”
“那倒不是。”礼知只是隐隐有转行的想法,可哪有那么容易。
还没听说过哪个明星干到一半就不干了,除了嫁入豪门的,有人养着当然就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我也没想好,一天天高不成低不就的实在没意思。”
礼知是个很纯粹的人,傅屹延很早就知道,她看着像是迷迷糊糊,但她其实很要强,不管做什么都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圈子不适合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撑到现在的。
“不会不甘心吗?”傅屹延一步步诱哄,“你在圈子这么久,还没有一部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礼知骗傅屹延也骗她自己,“没什么不甘心。”
她言语间充斥着无力感,“我根本不会演戏,我……”
礼知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收获的全是表扬和赞美,自从迈入这个圈子,她说的最多的全是“我不行”、“我不会”。
她的担忧和恐惧不能对人说,是她辞去老师的工作,是她非要当模特,弄得自己现在进退两难,明星不像明星,也没法再做回“普通人”。
“没人天生就会。”
傅屹延又迈步朝前走去,“还记得我拍的第一部电影么,我演不出被孤立的效果,导演为了叫我入戏,让剧组所有人都排挤我,整整半个月没人跟我讲话,直到我摸索出感觉。”
那时的傅屹延不过才十七岁,礼知从未听他说过这些,以为他在演戏上是个天才呢。
礼知闷闷的说,“以前我问你你还说是随便演的,原来不是。”
傅屹延笑了,“你不是总说我有偶像包袱吗,哪能轻易告诉你。”
“你好好想想,虽说还有一年,要是真不想待了,我可以找人帮你谈解约的事。”
解约程序繁琐不说,还要赔付大量的违约金,哪能麻烦傅屹延。
礼知忙说,“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你别多想,我不是真的要退。”
见礼知眼中有了松动,傅屹延趁热打铁,“不是谁都能做着自己爱做的工作,你也有粉丝,也有人喜欢,是独一无二的礼知。”
是吗?
在他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那些不好的情绪都不见了,那些烦闷都悄然消散。
只为这一句“独一无二”。
这些都是傅屹延的开导,想到公交上的女孩,想到开出租的司机师傅。
礼知发自内心的对傅屹延说,“谢谢你。”
傅屹延看礼知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终于放下心来,他怕她真的心灰意冷从他的眼皮底下跑开,到时候他上哪找她去。
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响起,是晚自习的课间休息。
“快走。”礼知一时情急拉住傅屹延的手腕,有的学生走得快,眼看着往操场这边来。
“我们得找个地方,不然肯定会被认出来。”
傅屹延也不出言提醒,由她拉着如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礼知想起来傅屹延的帽子还在她头上带着,立刻摘下来塞到他怀里,“快,你快戴上。”
傅屹延慢条斯理的将帽子戴好,看着礼知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就想逗逗她,
现在肯定到处都是学生,他们往哪走都有被认出的风险,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冬天天气冷,学生们的校服外面都穿着厚外套,她跟傅屹延即使没穿校服也不打眼,到操场的看台上坐着去,等学生上课了他们再下来。
礼知觉得这样很好,就朝最近的看台走去,走了两步发现傅屹延并没有跟上来。
他站在原地,礼知无声用眼神问询,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说,“怕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礼知回身强行拽住他往前走,“故意的你,我可不想和你上新闻,你经纪人很可怕的。”
“你说宋远道?”傅屹延奇怪,他巴结她都来不及,“他怎么你了?”
礼知撇撇嘴,“没怎么,就是他笑的怪渗人的,像有什么预谋似的,不怀好意。”
这话说的甚合傅屹延的心意,他笑出声,“他没有恶意,就是好奇。”
虽说他也想坑宋远道几句,但以后少不了要他们接触,只能替他的经纪人说几句好话。
“好奇?”看台上要干净许多,礼知拂去上面的雪沫,让傅屹延坐下。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傅屹延在礼知身旁坐下,“是,他知道我们是同桌。”
“对不起啊。”宋远道的举动有了合理的解释,“那天我怕他认为我要攀扯你,还跟他说不认识你,他回去肯定跟你说了吧。”
“我现在有那么可怕?你动不动就道歉。”
礼知下意识挺直腰板,“有吗?我没有。”
有一对高中生从下面手拉着手跑上来,躲在一旁暗处靠在一起,借着夜色偷偷地接吻,一下,又一下。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玩的悄悄话,一齐轻轻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