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酒吧顶楼卧室中,衣衫整齐的范仁和谢淼面对面盘膝而坐,在他们两人的身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漂浮在半空中。
“我总觉得,这身行头好奇怪……帽子有点沉。”
范仁摸了摸头顶上写着的大高帽子。看了看坐在床上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仁少爷,这身行头那是自古以来的装束,我都没抱怨勒胸呢。你抱怨什么。”
谢淼一身白衣。瀑布般的青丝垂下。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上书四个大字,如果不是胸口太过突出,她倒比范仁更像点意思。
谢淼手里拿着小皮鞭,看着范仁的肉身,啧啧有声感叹道:“仁少爷。你的这幅皮囊虽说是个病秧子,但是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你真的决定了?”
范仁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身旁的谢淼,开口道:“没办法……正常情况下,咱们肯定进不了停尸间啊……只能元神出窍去看看咯,”
谢淼看着范仁,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浅笑:“办法总是有的,不过这一次咱们的确应该,这样去看看。”
说着。谢淼的元神伸出手,轻轻一招,从卧室的床底下,飞出来一个小小的铜炉子,三柱细细的檀香插在上面,一点一点的冒着青烟。
谢淼伸手轻轻一指。那小小的铜炉就落在了地上。继续徐徐的冒着青烟:“仁少爷,你记着。青烟会在四个小时之内燃尽。如果四个小时。咱们回不来。那就得重新找一具身体了。当然如果我们比较倒霉……碰到什么奇怪的玩意。很可能回不来的。”
……
明州第一人民医院,负三层,太平间。
“我滴乖乖哦,好重的阴气啊。”
范仁和谢淼一前一后,在负三层的走廊里飘飘荡荡,找寻着什么。
“诶!谢同学,这不对啊。明州第一医院的太平间怎么弄得和病房似的。”
看着一个又一个标注了病床的小隔间,范仁顿时心生警兆,明州第一人民医院自己不是没来过,分明记得底下三层就是太平间,而太平间的格局,绝不可能和住院部一样。
“谢同学?”
感觉谢淼并没有回应。范仁连忙转过头,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哪有谢淼的影子。
下意识的,范仁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又多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脚踏实地的感觉。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正牢牢的踩在地上。
可自己彼母的。分明是飘进来的……现在脚怎么踩在地上?!
不仅如此,范仁身上的无常之服。也变成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模样,甚至,在范仁的右手上。还套上了一个防丢失的蓝色手环。
……
“真是的,范仁同学,作为病人,你可不能乱跑的。”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范仁回过身,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护士服的漂亮女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一手拿着针筒,慢慢走进范仁,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勾起人的魅力。范仁看着那女人。也不由得失神了一瞬。
那小护士越走越近,摇曳的身姿散发出迷人的色彩,娇滴滴的声音再度开始自语起来:
“只要穿着病号服,就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只要是病人。就给我好好听话啊!!”
说着,那护士的眼里,耳朵里。口里,开始渗出鲜血。喉咙里发出高亢而又尖锐的声音,一滴滴鲜血滴落,很快汇聚成一滩。
“好好听话。打针吃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用那么累了,你们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一睡,就不用醒来了,多好啊。”
七窍流血的小护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挥舞着大针筒,冲向范仁。
范仁叹了口气,转过身,向前疯跑,嘴里发出阵阵嚎叫:“妈呀!鬼啊!”
……
范仁。一个鬼差,被一只鬼吓得转身就跑,着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碰到这个鬼的时候。范仁就好像忘了自己鬼差的身份一般,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瑟瑟发抖。疯狂的逃窜。
范仁就这样,不停的跑着,跑着,不知疲倦的,害怕的跑着。终于。跑到了一条死路上。
“乖…别怕…打完这针了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着眼前那一堵厚厚的围墙,范仁吞了吞口水。十分不明白。为什么一条直直的走廊,一个出口都没有。
身后,那个穷追不舍的护士早已经变了模样,原本虽然七窍流血但是还算青春的脸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道的皱纹,原本纤细性感的身材。也在不停的追赶中变得臃肿肥胖。原本从七窍中流出来的鲜红色的血液,竟然已经开始发黑。甚至从那小护士的耳朵里,竟然开始钻出一条一条的小虫子。
范仁转过身。看到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之后。忍住呕吐的冲动咬了咬舌尖,一滴鲜血飞射而出。沾到那怪物身上。
瞬间那怪物就像是被王水泼种一般。迅速溶解了一大片。冒出阵阵的白烟。
舌尖的痛感。让范仁的男子彻底恢复了清明。站直了身子,口中开始发出声音:“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伴随着范仁的声音落下,整个范仁所在的地方,就像是被摔破的玻璃一般,碎成了一片片,而周围的场景。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仁少爷?仁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发什么呆呀!”
刚刚回过神来的范仁,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声音,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