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琳打开背包,拿出了压缩饼干。
饼干很难吃,但饿了,树皮都能吃,何况一块饼干。
不远处的周雅欣同样如此,这些天的军训把她大小姐的脾气完全磨掉了。
虽然她通知父亲,让部队的人照顾一下自己,但效果甚微,起主要原因是谁向赵晶锐打招呼都没用。
谁叫她姓赵呢。
在溪边处的一块平地,教官们用石块垒了一个灶,在它上面有一口锅,被三根铁棍支着。
火生了起来,袅袅青烟飘向天空,同时飘出了的,还有极香的美味。
张副官接过其他教官递过来的柴火,盯着火势往里加。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容墨琳的方向。
“再忍忍,用不了多久,鱼汤就好了。”
学员们都伸长脖子往那里看,想着自己吃着压缩饼干,教官们竟然开小灶。
可大部分教官也冤枉呀,他们手里明明只有同样的压缩饼干和一壶清水。
周雅欣吃了几口压缩饼干,直接吐了出来,把饼干扔在地上,唾骂道:“呸呸呸,什么破饼干,是人吃的东西吗?”
容墨琳看了她一眼,没有发声,继续吃自己的饼干。
林岚看见了,捡起地上的饼干,劝周雅欣道:“每个人的量都是计算好的,你这顿不吃,饿了吃下顿的,再下顿就没有了。”
周雅欣不再说话。
林岚把捡起的饼干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上面有些灰,说道:“把你的给我,这块你吃。”
林岚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瞬,立即把自己的饼干给她,把她的放进自己嘴里。
锅沸了,鱼汤熟了。
张副官拿着汤勺,小心翼翼,满满当当地盛了两碗。
一位不长眼的教官上前道:“张副官,太好了,这碗是给我的吗?”
张副官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给你?我都喝不到。”
说完,他端着两碗汤,向容墨琳和周雅欣走去。
所有的学员像嗷嗷待哺的小狗,目光随着汤碗移动,最后定格在容墨琳和周雅欣身上。
“什么情况?”
“教官还有这么当的?”
“这叫一视同仁吗?”
“……”
其中一位大概知道底细的女生咬了一口压缩饼干,说道:“谁叫她们是千金小姐呢?”
向小晚看了一眼,垂头继续吃自己的饼干。
周雅欣看到热汤,就像饿狼看到羔羊一样,喝起来完全不顾吃相。
容墨琳接过汤,感受到周围其他学员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她真的特别需要这碗汤,这几天来了月事,能坚持下来已经非常吃力,有碗热汤确实是最好不过。
张副官送汤的时候可不管其他人的目光,送完之后,还说了句:“吃你们的饭,这两位身子弱,需要热汤,你们要是哪位累倒了,也会有的。”
有些调皮的女生故意躺在地上,喊道:“教官,我累倒了。”
张副官狠狠地瞥了一眼,急忙扭头离开。
……
……
男生那边情况要更艰苦,眼看暮色降临,他们还在断崖处,连一处趟着的地方都没有。
教官们催促他们加快脚步,希望在完全天黑前到达一处平地,只要有躺的地方就行。
朱仕健推了下眼镜,看到脚底下滚落的石子,不禁打了个冷颤,脚底打滑。
谷一川一把抓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队伍继续往前进,远方依旧群山连绵,看不到尽头。
朱仕健有点想家,还很想妈妈,不禁哭哭啼啼起来。
谷一川拍着他的肩膀问:“你真的没事?”
朱仕健摘下眼镜,擦起了眼泪。
其他学员听到哭声,都垂下了头,各自伤感起来。
在家都是小皇帝,哪受过这种苦?
这时,一人经过他们的队伍,看到此景,大笑起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天在食堂告密的冯钟睿。
谷一川双眸转动,看向他,目光冷冽。
冯钟睿笑着说道:“怎么,想打我吗?”
谷一川没有回答,而是拂起衣袖,卷起一阵风,向冯钟睿袭去。
他一个没站住,向谷底倒去,幸亏被赶上来的苏振阳抓住,不然摔下去,至少也得鼻青脸肿。
谷一川没有再看他们,径直向前走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只是两边的坡度有点斜,像个开口大些的v形。
今晚,他们要像蝙蝠一样,吊着睡了。
朱仕健打开睡袋,和谷一川道了声晚安,便睡着了。
谷一川没有立即睡,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真是一个天然的漏斗,而且还没有漏洞,如果下雨,恐怕一个人都跑不了。
他又看了看天,一颗星星都没有,必定被厚实的云层遮住。
和谷一川同样没睡的,还有苏振阳、冯钟睿和范毅煌,他们三正向谷一川奔去,计划趁天黑给他上堂课。
他们根据队伍的排序,找到谷一川所在的六队,可是斜坡上睡了很多人,而且都裹得严严实实,像毛毛虫一样,去哪里找谷一川?
他们三人傻眼了,本来计划好了,谁先抓人,谁先封住嘴,谁先打人,都有安排。
可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他们三人站在谷底,望着满坡的毛毛虫,像三根石柱,不知所措。
“你们在找我?”
谷一川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们三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