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柳被推了一下,在从椅子上倒下的一秒里,她听到了枪声,看到了林若雨的身体一阵抽搐,然后瘫软倒下,她摸着这个温文尔雅,曾另她喜欢的不得了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开始猫妖说和你一起搭档的时候,你可知道我那心如死灰的心又开始跳动,你可知道我终于被上天眷顾了一回。
但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你像一具尸体,没了心脏,没了思想,只会机械的听从我的命令。
猫妖说傀儡都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我看书给你讲故事,我在梧桐树下给你跳舞,我给你许多事情去办,叫你能好好思考。
直到你的行为越来越流畅,动作越来越自然,直到你开口对我说了一句“夫人”,你不知道我因为这两个字惊喜了好久,你开始变的像一个正常人,猫妖说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奇迹。
但我不敢再为你跳舞,再给你讲故事,我怕你认出我来,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对你冷冰冰,犹如上司和下属。
但你怎么挡在了我的身前,余青柳双手捧着林若雨的脸,泪水划过脸颊,颤抖着嘴唇,她听到林若雨气若游丝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嘴角流血,小声哽咽:
“青柳,对……不起,我不该放弃……喜欢你。”
余青柳嚎啕大哭,混着泪,朝他染血的嘴唇吻了下去。
青柳,我没有了心,但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你的样子。
余青柳看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变红,冒烟,看着从天而降的白青铜一砸飞猫妖,护在姐姐跟前。
咬着牙站起身来,为什么有人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拼命得到一件珍贵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消失的一空,而有些人被围,却毫不珍惜,即使三番四次的作死,都有人从天而降护她安全。
余青柳一把握住玉佩,顾不得高温烫伤皮肤,发出呲呲的声音,高举起来:
“东西在他身上,你们要找的东西在他身上。”
既然你选择了保护我的姐姐,那你就去死吧!
然后傀儡师召唤傀儡,纠缠白青铜,不让其逃跑,猫妖伺机偷袭,蛊师找那东西。
时间回到钟帆被推上前去的那一刻。
钟帆被推倒,扑在地上,原本淤青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离前面的傀儡不过两米的距离。
钟帆身后的余青婉,用仅有的一只手撑在地上,一边后移一边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要吃吃他,小孩的肉最嫩了。”
一具傀儡,失控的死尸,脑海里只有杀戮的想法,很快就走了一米,还有一米,飞身扑了过去,倒在地板上,没有扑到,不远处白青铜腿上覆盖细密的黑色鳞甲闪着火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蹲在地上,喘了口气。
白青铜看着像个疯子一样的余青婉,遏制不住怒意,大喊道:
“十一,劳资要毁了这份委托!”
没有人回答他,白十一并不在他的脑海里。
一直站立不动的蛊师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扯开自己的黑袍,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的小虫发出嗤嗤的声音涌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不知多少只虫子从嘴巴,鼻子,耳朵,扎破皮肤钻进十几只傀儡里,一个个傀儡低耸的头抬了起来,身上散发着已经浓郁到化为实质的妖气,眼里闪烁着红光。
白青铜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一边躲着傀儡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攻击,一边抱着小帆还得保护后面的那个坏女人,是的,白青铜觉得这份委托他真的好像接错了,哪里有这样的亲妈?
被一拳砸来,转身护住怀里的小帆,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即使有鳞甲的保护,白青铜还是吐出一口血来,在空中喊道:
“他奶nai的,十一,再不出来,你老子就要死了!”
白十一刮着土豆皮正刮的起劲,小小你看,我能把土豆刮出花来,好不好看。
突然内心一个寒战,赶紧接上奇缘当铺,耳膜快要震破,死了,死了……回声一阵一阵的。
赶紧回道:
“老爹,咋了,咋了?”
白青铜又躲过一拳,可算是接上了,喊道:
“咋了你不知道自己看?赶紧把这两人传送回去。”
白十一:“……爹,你自己也可以传送过来的,叫我干嘛?”
白青铜一呆,险些被一个傀儡撞到,理直气壮喊道:
“之前不一直是你操作的吗?你爹不会有啥好奇怪的。”
白十一:“……”难怪小小会有不祥的预感,这老爹真的奇葩。
白青铜把手放在战战兢兢的余青婉的肩上,正准备传送回去,突然听到余青婉发指着他怀里的小帆,尖叫道:
“丢下他!丢下他!”
抓住白青铜的手,像个疯子:
“这样轻松点,杀光他们,杀了我妹妹!”
白青铜僵住了,看了看怀里的小帆紧张流汗的小脸,在做噩梦,呢喃着:
“妈妈,妈妈。”
他又看了看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子,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十一,劳资不管,你去砸了契约阁,撕了那狗屁契约!”
白青铜按耐不住自己的杀意,犹如火山爆发。
十一差点哭出来:
“老爹,不行啊,哪有毁约的道理。”
白青铜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平静的语气带着寒意,看着余青婉,抿起嘴角,邪气凛然:
“契约上写的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