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没再多说什么,只说“那你继续玩吧。”
接着,和那位宫女继续往前走去,那是背离孔蓉行进的方向。
看到孔蓉的身影已经距离她们有些远了,跟着陈妃的宫女问道“娘娘,你看这个人,好像也挺正常的啊。哪里疯疯癫癲了那日怎么净说胡话呢。”
陈妃想了半晌,说“她是六郡主府上的,太子殿下平时没事就喜欢去六郡主府上找宰相家的二公子,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宫女说“那依娘娘的意思,太子殿下真的在外面有个妃子不久就要入宫了”
陈妃面带愁容地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看太子殿下来好多日子了,他好像竟忘记了我似的。”
从前的恩情不在,叫她极是怅惘。说起来,和太子殿下的爱情,原是她步步心机才得到的,如今轻易就成了昨日黄花,叫她好不懊恼。
宫女也以愁闷的声音说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陈妃环顾了一下身旁,见自己周围没什么人影儿,附在宫女耳边低语了几句,宫女面孔郑重地频频头。
这天傍晚六郡主要带孔蓉去时,皇太后让六郡主明天再带小悦儿来时,将她的随身换洗衣物带上,她打算让这位小悦儿这第一个月先在皇宫里住着。至于住处,她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程洵边上的一间空屋里。
因为前院耳房处宫女的住处都已经满了,实在安排不下了。
而宫内后院太监边上一间屋子却还空着。那间房子并不是太监房,而是平时放杂物的两间屋子中的一间。和太监房是并排的,不过中间有一堵墙隔着。那堵墙上有个镂空青铜门用一把锁锁住了,两边相互不能往来。但从那扇门可以彼此看到另一个院中的情况。
第二天,孔蓉就带了换洗衣物,随六郡主来了皇宫,那天晚上她就住进了程洵边上的那间屋子。
不过,她并不知道隔壁就是程洵的屋子。因为她以为太监都是住在宫外的,并不知道首领太监可以住在宫内。而程洵正是两个首领太监中的一个。
那晚她入屋睡觉时,曾经看到院里那隔开隔壁院子的门,从那个锁着的门她看到隔壁的屋子房门紧锁着。这儿她隐约觉得自己仿佛来过,但又并不确定。
那天在月光下,她曾经随着程洵七拐八拐地入了一个宫殿,其后到了一个院子,后来到了一处门外。但因为她对皇宫太陌生了,她并没有记住她经过的路途,到过的地方。而且,这皇宫里很多宫殿都是差不多的布局。因此,她并没有认出那是她来过并且拍过门的房门外,也是自然而然的。
在她入睡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听到隔壁的房屋有人在开门的声音,她才知道隔壁原是住着人的,她没有多想,而是很开始酝酿睡意了。她是侧身睡的,因为一个叫浅儿的宫女告诉她,宫女睡觉只能侧着睡。她便听从了她的告诫。
第二天她醒来时,来到院里的井边打水洗脸。这井的位置在那堵墙之间的门的附近。从她这边的井的位置,可以看到隔壁也有一口井。
她看了一眼隔壁的院里无人,便想着或许隔壁的那人还没有起床,便提了桶,开始向井中汲水。
正汲水时,她感觉到隔壁有个身影似乎站定了在看着她,她便也抬头看去。
当她发现那个身影竟是程洵时,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脸刷得红了。
她能看出,他的目光是惊疑且带着愤怒的。
那一丝愤怒叫她好不难受,她想立刻和他解释一下,没容她来得及说话,他很便向西走去,出了排屋的院子,向南走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范围。
“哼,就知道你讨厌我。”她撅着嘴嘟囔道。
程洵每日有晨跑的习惯,他出了院子后,再出了长和宫,向御花园走去,在御花园有一面小门可以外出到皇宫外的青林园,青林园是皇宫后面的皇家园林,那是他平时晨跑的场所。
他今日心情不佳,因此没有跑步,而是在步行。
他边走边想到,没想到他昨天真猜对了,她竟又一步靠近了自己。
他不能不相信,这是她的有意为之。毕竟她曾经特意跟踪过他,还拉扯过他的衣衫,在他门外拍过半天的门。
她到底对自己有何目的
她又为何总能达成目的
她又有何来头让她总能达成目的
这一切,都是让他疑惑的。
这些疑惑,让他眉头紧皱着。
他不知道要不要把他所遇到的一切向“那个人”汇报。
毕竟,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现在处境有儿危险,毕竟他被她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而另一些秘密,会不会随着这个秘密也在她那儿水落石出,他并不确定。
可是一想到如果真向“那个人”汇报,也许她就会危险重重了。他知道“那个人”的作风,一儿小小的危险,他都会毫不手软的处理掉,何况这次他真的有所危险。
思来想去,他并没有想好到底该不该向“那个人”汇报。因为如果他真汇报了,这个疯女人必定会惨遭毒手。虽然这女人疯疯癲癲,对自己又各种无理,但却也罪不至死。万一自己这一汇报反害了她,那他可就良心难安了。
因此,思虑再三,他决定暂时向“那个人”隐瞒这一切。
不过,想到以后可能要经常和她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自心里升起一阵厌恶感。
想到这一切恐怕都是她处心积虑的结果,他心里的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