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令滴溜溜地落入掌心,蒲九冥心中涌起血肉相连的感觉,他仿佛感到它不再是一件冷冰冰的死物,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独特生命。
一股懵懂孱弱的意志带着欢喜雀跃和小心翼翼,透过指尖的感触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蒲九冥手一抖,差点将森罗令丢出去,望着张道北骇然大叫:“师父,它……它……”
张道北满头长发无风自动,冷冷道:“天地至宝,自有灵性,有何大惊小怪!”
蒲九冥还要讲话,张道北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回头望向低头跪地的南宫晶和南宫莹:“今日你二人归附我鬼幽谷,本座取你们一缕分魂镇压于森罗令,以后你们当奉本座徒儿蒲九冥为主,若能忠心办事,异日自会有一番机缘。”随手丢出两套衣衫。
在镇狱界,不管人修、妖修抑或阴魂厉魄,神魂被人掌控便是为奴为婢的下场,生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
两女一边道谢,一边转过身去,将衣衫穿戴整齐。
她们体型婀娜修长,身量极高,宽大的道袍下,玲珑浮凸的娇躯若隐若现。蒲九冥不看还好,一眼扫过去:“他奶奶的!”急忙将两根手指插着鼻孔,气急败坏地挪开了视线,怪不得前世某些宅男色棍对制服有特殊的爱好,感情这松垮垮的道袍也能这么玩。若是给她们换上一套护士服……蒲九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将森罗令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隔着衣衫轻轻拍了两下:好宝贝,少爷我后半生的性福全靠你啦。
想到得意处,蒲九冥嘿嘿一笑,转身扑通跪倒在地,高举两手向张道北狠狠拜了下去:“师父大恩大德,恩同再造,徒儿一定不负厚望。”脑袋歪斜,一对眼珠子却在两个女鬼身上乱瞄,嘴里啧啧赞叹有声。
张道北冷眼旁观,心中怒气渐生,这兔崽子将本座的嘱托当成了放屁!紧接着便是一阵深深的无力,历代鬼幽谷门人弟子无一不是清修的有道之士,何曾出现过这种离经叛道,品性极其恶劣的淫徒?偏偏他是天命所选之人,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两女乃活了万年的老鬼,精于人情世故,如何看不出蒲九冥心中所思所想。
一女两手环抱胸前,头颅低垂,俏脸通红。
另一女杏目圆睁,斥道:“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挖出你的眼珠子!”
蒲九冥蹭地跳了起来:“呦呵,森罗令在我手里,你还敢这么嚣张……不过少爷我喜欢。”眼珠子乱转,愈加的肆无忌惮:“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不待两女回答,自顾自地道:“先前两位姑娘坦诚相待,少爷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不如我们找个草窝好好的交流一下?”
羞红脸的姑娘头越垂越低;瞪眼的姑娘眼睛越来越大,冒出一丝丝杀人的火光,不过两人皆都一言不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沉默是最好的反抗。
蒲九冥兴致越来越高,调戏美女少爷我喜欢。不过两个女人生得一般无二,蒲九冥眼珠子转得直抽筋,仍分不清谁是南宫晶,谁是南宫莹,笑吟吟道:“你们不说,少爷也猜得出来,泼辣的一定是姐姐,害羞的肯定是妹妹。不说话,少爷就当你们默认了……”
“够了!”张道北再也忍耐不住,喝道:“她们虽是你的奴婢,你若不喜欢便一剑杀了,何必要羞辱她们?”
蒲九冥呆了呆,他前世衣食无忧,常年混迹花丛,却不是一个品性低劣的纨绔,今世被张道北软禁了十年,年年不是画符炼丹,便是对着一堆枯燥无味的道门典籍,今日一朝解放,口花花地调戏起南宫晶和南宫莹,那也只是性格的使然,未必真的想对她们做什么,不过仔细想来,确实是少了一份尊重。
蒲九冥性格中有一点是不错的,那便是知错能改,从善如流,转身向南宫晶和南宫莹深深一礼,歉然道:“两位姑娘貌美如花,一见之下便使我心生欢喜,但我表达欢喜之意的方式一向与众不同,并不是故意羞辱,若多有冒犯,还请两位姑娘恕罪。”
三人修道多年,自然看得出他是否语出真诚。
张道北像是首次认识蒲九冥一般上下打量着他,连连点头:“好好好,不是太坏,还有得救。”
蒲九冥两眼上翻,原来在你老人家眼里,少爷我浑身一无是处。
南宫晶和南宫莹脸色好看了一些,仍是余怒难消,一言不发地向张道北行了一礼,随后看都不看蒲九冥一眼,化成两道流光投进了他怀里的森罗令内。
蒲九冥吓得大呼小叫,从胸口一路摸到裤裆:“你们干什么?少爷我还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小伙子,你们可不要乱来!”
张道北莞尔道:“森罗令自成一个空间,内蕴一段截自的冥河,对鬼物来说乃是绝佳的洞天福地。你若想召唤她们,只需以神识沟通森罗令即可。”
蒲九冥闭上眼睛,摸着胸口,憋了半天,直憋得脸红脖子粗,睁开眼睛看向笑吟吟的张道北,怒道:“你诓我?”
张道北显然心情很好,笑道:“你还未修道,哪来的法力神识?”
蒲九冥悻然道:“若你肯早点传我道法,而不是那些劳什子的炼丹鬼画符,我早跨过了筑基的门槛。”
张道北哑然失笑,正要讲话,突然神色微变,右手的食指轻轻颤抖,转身望向泛起鱼肚白的天际,沉声道:“今日为师便传道与你,你随我来森罗殿。”大袖一挥,迈步先行。
蒲九冥心中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