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血书?血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这么大费周章找我,就是要我和确认这件事?”
“不!”李慧兰摇了摇头,道:“奴婢首先想要确认的是,大小姐你,是不是还活着?”
“是不是还活着?”冯淑仪没明白李慧兰的意思,更加奇怪了:“你什么意思?”
李慧兰见冯淑仪果然对花苑女尸一事浑然不知,便言简意赅解释道:“前些日子,有人在花苑的水井里发现了一具泡烂了的女尸,掖庭局的宫女说,那具女尸,叫‘凰儿’。”
“她也叫凰儿?”冯淑仪有些吃惊道。
当初宇文邕为她改名换姓,取名我“凰儿”,是结合她的身世、意愿,取其“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意,她可万万没想到,齐王宫里居然还会有人与她重名。
“不一定!奴婢怀疑,掖庭局的宫女说了谎。”
李慧兰摇了摇头,但却并未在“凰儿”这个名字上多作解释,继续道:“最为关键的是,在那具女尸身上,还发现了一封‘血书’,血书内容,与大小姐方才所言几乎一致,也是直指张丽华才是害崇德夫人滑胎的罪魁祸首。
此事,在后宫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崇德夫人借机发作,将事情闹得、闹得阖宫上下人尽皆知。陛下和皇后娘娘这才杖毙了张丽华身边的女侍官霞儿,连韩玉滟也被赐了死罪。”
李慧兰简明扼要说完那一日蕴彩殿外和甘泉宫里事,末了疑惑的看着冯淑仪,不解道:“此事闹得满城风雨,阖宫上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冷宫里的老嬷嬷私下里也在议论此事,大小姐居然不知?”
冯淑仪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质子府里的日子,平淡静好,质子府外的风风雨雨,她根本无从得知,连公子和夏侯大哥,也鲜少在她面前提及质子府外的事,她那里会知道李慧兰口中这些鲜为人知的宫廷秘闻?
他们在质子府里生活,无非就是读读书、写写字、画画画,或者锄锄地、做做女红、做做时令的小菜,再或者逗逗花猫“绣球”、遛遛小狼狗“晨晨”,可谓“与世隔绝”。
想起宇文邕和夏侯惇,再想起外面世界的腥风血雨,冯淑仪心里,忽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李慧兰见冯淑仪果然什么也不知道,这才又继续道:“奴婢刚开始,还以为那具尸体真是大小姐。可听那璎珞的供词,又觉着不像,所以就想着找大小姐确然一番。一来,确保大小姐安好;二来,也想问问大小姐,可知晓花苑女尸一事,是谁所为。
没曾想,质子府里这几日守卫尤其森严,黎天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带奴婢进去,却几次三番都被那个凶神恶煞赶了出来。今儿个好不容易才趁他们疏忽。把大小姐请来……”
“等等,你说你来过质子府找我?”冯淑仪奇怪,因为她根本没听任何人提过有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