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若不是她仗着自己从前练过武,故意撞冯小怜那么一下,也不会牵连出这许多的事情来。
可谁能想到,这冯小怜这么不经摔?不就是轻摔了一跤么?至于腹痛,还昏迷么?
装得!
绝壁是装得!
冯小怜这贱人,肯定是装的,就是要借机陷害自己啊!
光训武氏闷声不响跟着右昭仪张氏一路疾行去冯小怜的屋子,心里却已暗暗有了计较。她认定冯小怜昏倒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在陛下跟前陷害与她!
既然如此,这会子太医苑朱太医也来了,看她还如何装!
欺君罔上,那可是死罪一条!
冯小怜,你就作死吧!
冯小怜的屋子并不十分大,除了帝后、左昭仪曹氏、右昭仪张氏、正德夫人吕氏、光猷欧阳氏和光训武氏,其他小主并伺候的女侍官、内监全被拦在了外头。
屋里床上,冯小怜牙关紧咬、面色痛苦,一动不动躺着;李慧兰蹲在床头,眼里噙着泪花,紧张的看着正给冯小怜号脉的朱太医;朱太医则坐在椅上,隔着丝帕聚精会神的给冯小怜把脉看诊。
朱太医这一次把脉的时间尤其长,长到整个屋子的人都焦躁骚动了起来。
李慧兰蹲在床头,一会儿看看面无血色的冯小怜,一会儿看看神情凝重的朱太医,她几次想问,可看朱太医聚精会神、神情紧张,又不敢打搅,只得心急如焚的等着。
“怎么把个脉要这么久?”正德夫人吕氏看向皇后穆氏,小声嘀咕道:“不会真出事了吧?”
皇后穆氏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陛下跟前,要谨言慎行、耐得住性子。
正德夫人吕氏会意,忙偷偷看了齐安帝高玮一眼,见齐安帝高玮正聚精会神盯着床上的冯小怜,并未注意到她,这才庆幸的悄悄住了嘴。
光训武氏进屋前还想坐等冯小怜笑话,可眼见朱太医把脉把了这样长的时间还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面色还愈来愈凝重,眉头都紧皱成了个“川”字,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提了起来。
自入宫那日,她从别的美人口中得知,皇后娘娘原本拟定赐予她的“艳仪”封号,被一个叫冯小怜的狐媚子抢走后,她私心里就一直记恨这着她。没人知道她因为封号被夺遭受多少白眼和多少冷言冷语,可她每每想起,都恨不能活剥了冯小怜这个狐媚子的狐狸皮,生啖她的狐狸肉,以解她的心头大恨。
可这会子,眼看着冯小怜昏迷不醒,她却好希望她能赶紧好起来。
她知道,今儿个若冯小怜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和皇后娘娘势必怪责到她的头上。她好不容易才从“世妇和德”晋封为“下嫔光训”,她风风光光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以因为冯小怜这个狐媚子,又失宠与陛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相比于光训武氏的紧张、纠结,右昭仪张氏却显得从容许多。她倒是极希望冯小怜真有个三长两短,甚至是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