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光禅师一语落地,只惊得醉乘风与崔子阳半响无言。
子阳回过神来,打稽首对禅师道:“弟子崔子阳出自玄门,祖上有戒,道门弟子慎入佛寺。今见贵寺之状,以为无人,便进得山门。万请禅师不罪!我玄修虽有入阴法术,但也只与勾魂鬼差有所联系,其它则无涉。早听得地藏菩萨以地狱为道场,然地狱之大,何以轻易找到?更何况,那地狱乃囚禁恶鬼厉煞之地,地狱之门又如何进去出来?”
璇光禅师笑了笑:“此一番,老僧与同修共往。还望崔师兄为我等护法为宜!”
“护法之事甚为紧要,非可信之人不予托付,禅师与我萍水相逢而已,居然大任于我?”子阳不敢相信!
“实不相瞒,老僧这会善寺曾以管天为荣,崔师兄可在院门人碑籍中可以考得。所以会善佛宗最擅长的便是观星望斗,代代流传,今见崔师兄如见故人!”璇光禅师颌首。
“门外还有几个妖朋怪友,禅师可否先见上一见?”子阳进一步释疑道。
“不必了,门外星光璀璨,皆凛然正气,且有祯祥大兽在此,自然无虞。只是劳烦崔师兄了!”禅师那是真客气,崔子阳暗道这才称得上高人!
崔子阳再打稽首,出门盯瞩了一番,回来端坐于蒲团之上,把龙泉宝剑横在膝前!
禅师令醉乘风持锡仗坐于炕上蒲团,自己亦盘膝而坐。少倾,子阳便见到璇光禅师的魂魄离体,与普通魂魄有区别的便是浑身包裹了一层佛光,禅师拉了下醉乘风的手,把醉乘风的魂魄也拉了出来,醉乘风手中拿着那锡仗的影子。禅师对子阳一笑,瞬间消失了。面前只剩下两具肉身。
子阳便陷入了等待当中,他知道醉乘风修为不比自己低,但这出阴入冥的确识也够他受的。
……
三妖在院子里实际上也在等,但他们不像子阳的具体任务。于是便在禅院中闲逛。刚开始他们还在置疑寺院的历史传承,但却发现单只是各朝各代的碑刻就足矣让他们无语了!
三妖看碑赏塔之间,不觉日已西沉。青狮道:“原来跟着人类在一起也是这般无趣!”
白婉芳鄙视道:“小道士赶你走都耍赖皮的家伙,开始埋怨人类喽!”
“你个狐狸精,好像你多淡然似的。”青狮不悦道。
“你看我们都有人类的名字,你咋不取个名字呢?”白狐继续调侃道。
“是哈,我怎么没个名字呢?是得取上一个才好!”青狮蹲在地上犯开愁了!
看看要掌灯了,崔子阳神识一动,睁开双眼,却发现二人的魂魄正在归身。
少倾二人睁开眼晴,子阳忙起身问道:“此行效果如何?”
璇光禅师本来也算修行大成静心无碍,但目前看上去眉锁春山!
醉乘风道:“兄弟,你没事也下去一趟呗,可是开了眼了,尤其是地狱之中,太太……我是不赶想了,否则饭都吃不下去了!”
崔子阳哑然失笑:“大哥,地府咱也去过,但地狱可真没去过!不想去也去不了,关键是你们此行端底如何?”
醉乘风叹道:“大菩萨在金光大影之中曾有言道,邪魔无处不在,佛陀无处不在,琅環无处不在,星宇无处不在,因果无处不在,天道无处不在!然后袍袖一挥,我们便回来了!”
“啊?”子阳心道这算是什么谒语!好在没有做成诗!
随后对璇光禅师稽首道:“敢问禅师,此为何意?”
老禅师竞然下得炕来,对崔子阳合什道:“崔师兄或许不解,但老衲参详良久,获知一丝感悟,便是因由何来,果在何解了!这一切因果便应在你身上了!师兄可还记得我们上路之前的满眼星光之语么?”
崔子阳听的不知究竟,但却礼对老禅师道:“禅师之解,我仍不懂,更何况大菩萨之谒!粗鄙陋人更难知疑。既然禅师说道这桩祸是我兄弟闯的,理应在我兄弟手中消弥便是!哦,我这比喻不是很通彻,万望禅师勿怪!”
“岂敢岂敢,你我俱为修行之人,自有世间之责,只不过诸多人不能参破而已!”璇光禅师摇头叹道。
“这么久了?干啥呢?”白婉芳一挑帘进来了,孰不知印已月上梢头了。
子阳刚要抱歉,却被老禅师拦住道:“崔师兄不说还有同伴几人么,不妨请来一见!”
崔子阳还未答话,白婉芳已招呼朱平宇和青狮来道。
众人刚刚坐在蒲团之上,但是璇光禅师双手各出一道光芒,分击朱平宇和白婉芳顶门!
二妖措手不及,想调动妖力抗击已远水不解近渴。眨眼间佛光便至,二妖不得已将本命护体金光祭出,但见二妖头上,一现白狐,一现红鸟,金光笼盖全身!
然老禅师的佛光在将触未触他们身体之时骤然回收,又合什给二妖作礼:“二星主勿怪,早前看到满院星光,原来是你们!老讷身逢乱世,出手试验,在此多多赔罪!”
二妖挥了挥手,朱平宇道:“今日观贵寺碑林,早知道一行那个家伙在此出家的话,又何必费许多周折!哎……”
“谁和谁一行?”青狮嘟囔了一句。
一行聪敏,因鄙薄梁王武三思,遂出家会善寺。他游学四方,然聪明才智得到充分发挥的是历法领域,从开元九年起六年光景,他就完成了《大衍历》的编制。传说一行有两大贡献,一是他主持把周公测景台的土圭土表更换成了石圭石表;二是他和元同律师在会善寺“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