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没事没事。”张云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支支吾吾道:“那个啥,今天不是周末么,我们战队约的战队赛,眼看要到点了,我得先去和他们打几局,回头再聊哈。”
“你真的觉得,我能安全的回去吗?”那个红衣服的女鬼已经坐在楚方头顶上的吊灯上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嘴角笑得让楚方有些毛骨悚然。
“放心吧,大白天的,你身上还有我写的符呢,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你就大摇大摆的回家好了。”
“那就是晚上他们会怎么样咯?”
“这个,倒确实是个问题。总有些不守规矩的家伙在晚上乱来。”张云清摸了一把下巴,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这样,我索性再给你一张通讯符。”说到这个,小天师脸上露出一丝肉疼的神色:“你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就直接扯碎它,我会尽量土遁赶过来的。哎呀,不说了不说了,队长都发话了,这次战队赛很重要,无故缺席的人直接踢的!”
张云清说完,又塞给楚方一张皱巴巴的符纸,然后“咔嚓”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楚方面前。
这一手绝活看得楚方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把手上的符纸都收好。难得遇到高人,可千万别自己把符纸弄破了。
事实证明,小天师的威慑力确实不是吹牛。一路上,楚方很确定自己遇到了至少十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但是他们都只敢远远的逡巡,甚至连接近到一丈之内的勇气都没有。
一回到家,楚方就按照张云清的叮嘱,把符纸一一收好,又把那张通讯符小心地收在了贴身内衣的兜里面。万一有什么意外,这个可是他最后救命的杀手锏。
布置完这一切以后,楚方这才长长的吁上一口气。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家里好好宅上几天,直到自己能像那个小天师说的,沟通体内的灵器以后,至少能在现实中投射出幻影,再让他过来帮忙想想解决办法。
入夜了。
楚方按照小天师的方法,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静心,呼气,放松,凝神。
张云清教给他的法子并不艰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单。只需要注意几个要点,楚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变得澄澈,思维也更加的专注。
呼吸放缓以后,楚方也一点点地进入了状态。外界的环境逐渐成一张无意义的背景图片,精神力自然而然地就专注与自我和内在,好像一个至高无上的主宰,在俯视自己的内心世界。
主宰的目光扫过这个小小的宇宙,忽然间,楚方的神念不经意地跳了几跳。
有什么东西,若有若无的存在于他的意识内。平时接收到的外界信息太多,这种隐晦到不值一提的感觉自然会被舍弃掉。但是此刻,楚方却能清晰的体会到它存在的感觉。
“这小天师没有骗我,他的法子真的有效!”
感觉到识海内的异常以后,楚方不禁喜从心来,连忙按照小张天师教他的口诀,引导神识去“触碰”那个异样的存在,去感受它,与它沟通。
“你要记住,你体内的灵器实际上已经认你为主了,但是它尘封太久,而你的身体又太过孱弱,所以灵器的本能让它深藏不出。说白了,在它看来,你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勉强能让它过得去的避难所而已。如果你想要调动它,哪怕一点点,那也得表现出能够让它折服的力量才行。”
“力量?”
“对,力量。”
张云清在咖啡厅给楚方讲解养神术时的对话,此时此刻清晰地在他耳边浮现起来。
初听的时候,他还有些似懂非懂,小天师也不肯多做解释,只是简单的说到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
而现在,楚方确实实实在在明白了张云清说的力量是什么意思。
那个神秘的,出现以后又消失的小鼎,就存在于他的神识里,他很确定。
但是遗憾的是,无论他什么屏气凝神,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肌肉的力量去努力用意念去够,但那个小鼎就那么静静的存在那里,不远不近,却毫无反应。
“该死,又失败了。”
在第三十次尝试无果以后,楚方终于意识到,自己暂时可能没有办法沟通到自己脑子里面的这个鬼东西了。他重重的躺回床上,四仰八叉地瘫成一个大字。
“这打坐比我跑步还累啊。”楚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张云清说的力量,他始终不解其意。但是小天师说,这一关是必须要突破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得找到诀窍。
休息一会之后,眼看着时间还早,楚方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尝试一下。
就在他端坐在椅子上时,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刚才他沉浸在内观之中,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变化,后来又在琢磨小张天师的话。此刻重新静下心,便感觉到这一丝丝和往常的不一样。
楚方的家是一个很老的小区,房子还是父母的单位分配的,平时晚上也不至于太过吵闹,但是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从背后升起。屋子里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但是他清楚地看到窗户上张云清给他的符纸飘动了几下。
楚方活了二十多年,今天这一天见到的灵异事件比他之前加起来还要多。他不声不响的站起声,随手抄起了桌子上用来防身的擀面杖。
如果真的是有不怀好意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