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启奏道:“回皇上,卑职已派兵搜查各客栈酒肆民居,并捉拿了几名身份可疑人员,经审问,有两人业已招供。他们是和金国使节前后脚抵达临安,徘徊在宣抚司周边刺探军情。”
赵构点头:“如此错不了。将乌凌等人收押,至于那两个奸细,你自行处置便罢。”
岳飞遵命,一时无话,见皇帝神色略显疲倦,不敢多扰,便也告退。
三日后,赵构降诏,罢去秦桧相位,任为观文殿学士,并张榜朝廷,以示不再复用。
又过了数日,是慈元殿潘贤妃的生辰。自从与金国和议不了了之后,赵构的心情一直就不大痛快,有好些日子没到慈元殿来了。潘贤妃暗中探听,皇上不仅没来她这里,也没有召幸过其他宫人,每日用完晚膳后,就在福宁殿独自歇下。
小皇子夭折后,潘宸儿很是伤心了一阵,近来才在娘家人和宫女的劝说下,决定重新振作。她一早便遣宫女去御书房捎话,道今日特地吩咐小厨房置办酒宴,希望赵构当晚能驾临慈元殿。
潘贤妃为此做了精心的准备,沐浴梳头,描眉擦粉更衣,前几日她还买通了福宁殿的内侍,偷了皇帝书房里的一卷画。
这幅画据说是赵构在康王府所作,海棠花下,美人春睡,是他趁着邢秉懿将醒未醒时,画兴大发,一气呵成。既然皇上喜欢这个调调,潘宸儿就让尚衣局按此样式,缝制了相同的寝衣。
为了一举得宠,再怀龙裔,她甚至偷偷的在慈元殿偏阁中,置下镂空多宝格,上摆一只小小香炉。在她与赵构用膳之时,浅淡芬芳,随风散入。
香炉里添了销魂香,是前朝流传下来,极为珍贵难得的媚药,宫廷大内,为助情事,偶尔也会使用。赵构不好此物,故一时半会没闻出来,只觉呼吸间香气馥郁,有昏昏欲睡之感。
见皇帝神思懒倦,靠着软枕,潘贤妃屏退左右,轻手轻脚的离开,到内室将衣裙褪下,再换上那件特制的寝衣。
赵构半寐了会,忽的睁开眼来,偌大的内殿中不见人影,那些玫红的纱幔不知何时被放了下来,随着细微的风轻轻飘扬。
宫灯纷乱的烛火中,窈窕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他似是受了蛊惑,从靠椅上起身,追随那如梦似幻的倩影而去。
他追的越紧,她就逃得越快,暗花缠枝纹曳地纱衫,若隐若现的身段曼曼。赵构听见自己越来越不安稳的气息,直到他终于从背后将人抱在怀里,拥着温香软玉,他不可思议的问:“秉懿,真的是你么?”
女子没有答话,赵构如入幻境,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目睹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的嘴角勾起笑意,再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抚摩着她的后背,口中喃喃道:“秉懿,你回来了……朕想你想的好苦啊,你终于回来了……”
恍惚间所见为最爱之人,原来这才是销魂香,尽管心中酸涩,潘贤妃还是伸出手臂,回抱住赵构,音色柔柔的吐息:“皇上,妾身回来了,妾身以后再也不离开皇上。”
“好,好……”赵构抬手拂过她及腰长发,继而是白嫩娇丽的面颊,略沉的呼吸响起在耳畔,他难以压制心中滚烫的情愫,直接将佳人抱起,阔步走向床榻。
潘贤妃被他压在身下,赵构吻的放肆而又热情,手下急不可耐的去撕扯她的腰带。
床帏晃动间,一番云雨相交自是水到渠成,赵构抬起迷乱的眼眸,身下女子面色微红,越发娇艳动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陶醉放荡神情。
很美,却也陌生到了极点。
他如坠冰窟,一时愣在那里。
潘宸儿感觉他静止不动了,她微微娇喘着张开眼睫,只见赵构直愣愣的从上方俯视着她,神色间浸染苦楚。
她疑惑着眨着眼睛,男人却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只听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贱人,你在金兀术身下承欢的时候,也是此等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