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刘接不成,就地募兵失败。虽然得以从蓟县逃出,当初跟随冯异,投奔刘秀将军的颍川兵士,逃走了一大半。内忧外患,刘秀将军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刘秀将军带着邓晨、冯异、铫期、耿纯、苗萌,以及剩下的几百名士卒,一路仓皇南逃。
人人心里都不好受,最最心乱如麻的二人——刘秀、兰群。
刘秀将军,身担大哥遗愿、追随者的期待,还有自己那看似遥遥无期的伟大抱负不说。现在摆在眼前的最大难题,是在这阴雨绵绵的数九寒冬,如何保证几百名将士的性命安危,以及解决大家的温饱问题。
兰群能跟随刘秀将军,从蓟县城中逃出来,已属万幸。现在女儿在蓟县城中走失,自己却无能为力。队伍好不简单才逃出来,不可能再折回去寻人。自己这体质,若是提出只身回去寻人,刘秀将军绝不会袖手旁观,肯定不会只派几个小兵随行,还是误事。天下母亲都是一样,孩子在远方可能遇到的危险,母亲的担心程度,总是千倍万倍的多于这危险程度。何况穆雪,现在有的是生命之忧。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母亲们为了孩子,刀山火海,总是那样义无反顾。何况穆雪,是兰群唯一的精神支柱。
天上飘着细雨,寒风徐徐,却刺骨钻心。天慢慢暗了下来,远处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村落,升起缕缕青烟。饥寒交迫的大伙儿,顿时看到曙光,心中燃起希望,就差喜极而泣了。兰群不愿意让刘秀将军为难,也不可能放着女儿不管,跟在队伍后面,想着吃了这一顿,就独自离开。
刘秀将军拉住马,站在小坡上,坡上的灌木丛都已枯黄。看着坡下有一间大茅屋、一间小茅屋,小茅屋旁有一棵枯黄的大树。饿了太久,这时看到这两户人家,刘秀将军顿时觉得饿得有些反胃。担心饿急了的士卒们不好控制,刘秀将军下坡前,对着身边的亲兵道:“传我的命令下去,一会儿进村子后,一切听从命令行事,不管村民是否愿意招待,任何人不得骚扰村民。违令者军法处置。”
“诺。”亲兵领命下去传令。
刘秀将军一挥手,数百人的队伍,整齐地跟着下了坡。
跟着队伍走至小坡处时,兰群喘了口气,看了看周围,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起来,这……这片灌木丛,这……这小坡,好熟悉!
康儿在门内,就着点微光,整理草药,突然见到这么多官兵,黑压压进到院子里来,吓得赶紧向后面跑去找萍婶婶。
一大帮子人进院子,陈萍也觉出异样来,放下手中的柴火,紧张地到前面来看情况,正好遇到跑向后来的康儿。
“怎么了,怎么了?”陈萍一边握住康儿的手,一边壮着胆子往前面走。
陈萍、康儿二人走至门口,见一大群官兵,在屋外十步开外的地方,整齐列队,并没有硬闯的意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毕竟没见过这仗势,两人还是很紧张。
陈萍小声问道:“康儿,伯伯还没回来吗?”
康儿摇了摇头。
陈萍抱怨道:“这老头子,咋还不回来!”说罢,只得自己壮着胆子迈出门来。
“不知各位官爷,到我们这破寒小舍,有何公干?”陈萍道。
刘秀将军一步也不上前,就地拱手道:“大姐,我们行军至此,想讨一口吃食。我们人有些多,不论您能给多少,我们都甚是感激,若是不能,大姐也不必担心,我们立马就走。”
陈萍本想一口回绝,免得再生事端。康儿于心不忍,拉了拉萍婶婶的衣角。陈萍见各位将士秋毫不犯的仗势,站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也心软了。便道:“各位军爷稍等,我去拿些吃食来。”
“感谢大姐救命之恩!”刘秀将军一揖到地,心想若有出头之日,定当涌泉相报。一时感动得,头脑都有些昏昏的了。
见主帅都一揖到地了,众将士也跟随刘秀将军一揖到地,齐刷刷喊道:“感谢大姐救命之恩!”
陈萍放下心来,快步走向后堂厨房。
康儿站在门口,虽穿着粗布衣衫,却也生得亭亭玉立,这眼角眉梢间,还与邓晨将军有几分相似。
康儿与刘秀将军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又与旁边的邓晨将军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看着这个十三四岁样子的小姑娘,两位大人心中,也不知是太过感激了,还是怎么地,顿时涌起一阵血亲般的暖意。
章伯雄今日运气不错,下的陷阱,竟然抓住了一头野猪。虽然只是一头小野猪,但是只有章伯雄一个人,所以还是经过了一番苦苦的斗争,才将那欢腾的小野猪,五花大绑住。章伯雄推着自制的小木车,哼着小曲儿,将那野猪推回来,天都已经快黑了。
快要到家时,远远望见几百号人,将自己家的小院子塞得严严实实,连院子外的小坡上,都站着黑压压的人。
章伯雄心中一惊,喊道:“不好,莫非是遇上土匪了。”也顾不得那头小野猪了,将车子一松手,撒腿就往家里跑。
章伯雄本想冲进院子,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要冲到院子口时,转念一想,转身又绕到后门处。
康儿领着几位将军,到屋中坐下,因为康儿说话不便,于是也到后面厨房去了。
几位将军将这屋子扫视了一眼,门边整齐的摆放着各种药草,墙边吊着各种风干的杂粮,一面墙上还挂着各种兽皮、猎具。
刘秀将军道:“看来这家人,还挺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