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日,学生都放假了。宗键的突然离开,西野怅然若失,心情很不好。这一切,好朋友图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图龙想起周六与何晏许小乔她们约好了周日上午十出发,到学校外面的河边散步的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书本起身对正在漫不经心背诵英语单词的西野和颜陵说“别看了,今天本大侠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放松一下。”
“去哪里呀我还要看书呢。”西野放下书本,揉了揉眼睛。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累了一个星期了,也该放松一下了。说吧,去什么地方”颜陵听说出去玩,一下子来了兴趣。
“校外的河边呀,我上次去过,那里景色很好的。对了,忘了告诉你,和我们一起去的还有美女哦。”图龙故弄玄虚。
“美女真的是何晏吧你小子想让我们两个给你当灯泡”西野第六感觉很敏锐的。
“是她,不过我和她之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西野,你到底去不去要去的话就该出发了,要是不去的话那就算了。对了,许小乔说她也去哦。”图龙未免有憋屈。
“谁说我不去啊,不就是舍命陪君子嘛,我将坐在床上的颜陵拉起来,“走吧,走吧,别看了”
西野三人来到校门口时,何晏许小乔已经在等候那里了,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往河边缓步走去了。
天气很好,蓝蓝的天上飘着丝丝缕缕的白云,阳光从云隙间洒落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秋风吹过,河面上泛起鳞波。河边柳树的枝叶还没有落尽,细细长长的柳枝轻轻柔柔地拂着水面,仿佛一个个正在梳妆的羞涩少女。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美景,西野不禁脱口吟诵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哎哟,别念了,我的牙疼。这哪来的夕阳啊,明明是中午的太阳好不好。”图龙一边捂着腮帮,一边怪腔怪调的说话,仿佛那牙齿真要掉下来似的。
突然,图龙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大陆,“娘,谁是你的娘啊”
“真没劲,这是意境,懂不懂。徐志摩要是听到你这么理解他的诗歌,非气死不可。”西野无精打采地答道。
“好,好,好,我懂,这是意境,大诗人西野。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现在确实是中午啊。”图龙装出一幅极度无辜的表情,极力想凑合西野和何晏,“这娘,恐怕是别有所指吧。哎,何晏,你来说说,他心目中的娘是谁呀不会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怎么知道他心中的娘是谁呀,反正不是我。”何晏脸上一红,连忙辩解道。
“我的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别人装嫩”西野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味。
“不知是谁在装嫩,某个人不辞而别,他就像丢了魂似的,比家里的亲人过世还要难过,一副苦瓜脸给谁看呢”何晏也不是吃素的。
“何晏,你这个乌鸦嘴,你诅咒谁呢你家才死了人”情绪低落的西野火冒三丈,扯着嗓门喝道。
“好啦,好啦,别吵啦。我们去那边看看。”许小乔见气氛有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
“真没劲,到哪都是给我脸色看。人倒霉,喝凉水都噎着。”西野捡起一块大石子,狠狠甩向河中心。
“西野,消消气。时间是医治心伤的良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淡忘一切过往的。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和西野并排走着的颜陵也向河里抛了一块石子,极力稳定气呼呼的西野。
“哎,你们两个不可理喻,一见面就如狭路相逢的仇人一般,针锋相对。”图龙叹着气摇摇头。
于是大伙不再说话,沿着河岸往上走,岸边是一条铺满了细沙与煤屑的小路,小路的两旁种满了桃树。柔和的阳光透过疏疏落落的树叶洒落下来,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人走在上面,不觉一阵清凉。一周以来紧张学习的疲惫顿时消失的得无影无踪。何晏和许小乔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像孩子似的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开心极了。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不知是谁哼唱起了郑智化的水手。
歌声不是很美妙,用在此情此景却很合适。大家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歌声在原野的上空荡着,荡着。年轻的心哪,就像是一束束急待燃烧的干柴,只要有一火星迸溅在上面,他们就会燃烧,燃烧,毫无顾忌,毫无保留的燃烧。
多少年过去了,西野依然还记得。那一个秋天的上午,那一群年轻人,虽然一无所有,可是他们却用自己的心,用自己青春的热情,唱出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执着,唱出了自己对美好前程的无限渴望。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走到了小路的尽头。这里有一座矮矮的堤坝,河水从河堤上漫过来,再坝面上形成了一条小小的瀑布。几个年青人匆匆tuō_guāng了鞋袜,在水坝面上走来走去,一边嘻嘻哈哈地用手拨弄着水花。
“那边还有一条小船,我们过去看看”何晏一边兴奋地欢叫着,一边往水坝前面跑去。
西野等人朝何晏跑去的方向往前看,发现在岸边一棵粗大虬曲的柳树桩下,果然系着一艘小船,于是大家便一起跑了过去。
“看,看,这船没上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