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便是,将军大驾光临,有何事?请讲——”长老闻声出了厨房,进入客厅,上前作揖,双手拇指上竖,以秦人之礼应道,“将军,请坐!”
“我乃屠国尉副将赵佗,本将军所带数万将士不幸染上瘟疫,不少人手足、身体大面积长了水泡,不断溃烂流脓。他们自感奇痒无比,军中郎中无计可施,将士莫名其妙的死去。长老乃方圆百里的神医,恳请救我大秦将士!”将军道,“这个就是酬谢长老您的!”
将军大手一挥,后面的大汉将五个大箱子搬到了长老跟前,齐刷刷的打开,盛满了金银珠宝,金光闪闪。
“岂敢,岂敢!有此等怪事,老朽愿前往探望一趟,财物还请将军带走——”
“不可!我大秦有规矩在,赠送的财物一旦出手,就不收回。请长老务必收纳为宜。”
“暂且寄存在老朽这里,如医治不好,我当悉数归还。”于是谭长老跟着将军出了吊脚楼……
直至犬吠声完全消失,九熊等才从地窖里面出来,伸伸腰,舒活了一下筋骨:“方才本王真想冲出来,劈了那个秦军头领。”
“王爷,您若真的出来,就犯了长老的大计。”罗籲一旁道。
“不明真相,鲁莽行事,一时冲动会受惩罚的。”西野道。
“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武功越高,胆子越小。”九熊又喝了一大碗酒道。
“王爷,切莫贪杯。”长老夫人劝道,“此酒乃多年陈酿,多喝对身体无益。”
“罗公公,那我们现在咋办啊?”九熊第一次没有了主见,问罗籲道。
“回王爷,目前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谭长老回来。”罗籲道。
一轮明月高悬在半空中,空明如水,照得地上如同白昼,不时传来猫头鹰凄厉的叫声。
谭长老跟随着赵佗一行人在深山密林中急速行走,神医虽然白发苍苍,可是记忆力却一点不老,他用心记着经过的每一个路口的标志,寻思道:今夜这个赵佗不请自来,秦军的瘟疫一定是在继续蔓延,待我去看个究竟再做打算。
谭长老假装一脚踏空,崴了脚,坐在地上不走了。赵佗似乎察觉到了谭长老的异常,乃问道:“谭长老,您伤着没有?”
“老朽无大碍。”谭长老自个揉揉脚踝,又径直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上了。
“兄弟们,快砍竹子!”赵佗命令道。于是十来个军士抽出佩剑,砍了一些竹子,做了一个临时抬架。
“谭长老,有请——”赵佗焦急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谭长老假意推辞道,挣扎着又走了几步。
“照您这样走下去,到营地都天亮了,得有多少军士性命难保。”一个随从说。
“有请谭长老。”赵佗将谭长老扶上了抬架。
“恭敬不如从命。”谭长老躺在抬架上,几个秦军抬着,晃悠悠的。此时他心里正乐着呢,这样可以更清楚看到路旁的标志行树木了。可是走了一段长长的山路路之后,秦军停住了脚步,将火把熄灭了。
“为什么不点火把了呢?”谭长老问,飞快将藏在衣袖中的药丸捏成了粉末。
“谭长老,进入此地狼群太多,有火光极易被跟踪。”赵佗回头应道。
“哦,野狼不是怕火光的么?”谭长老追问。
“不要多问,我们将军说是的就是的了。”一个抬担架的军士道。谭长老不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一个时辰后秦军进入了一处极为隐秘的树丛。
“将军,这是何地?”谭长老借着微弱的亮光在黑暗中道。
“长老,不该您知道的就不要问。”一个军士从后面走了上来,用黑纱巾蒙住了谭长老的双眼,而后几个人将他用绳子绑了,“冒犯您了,长老。”
军士们抬着谭长老走了约摸二十分钟,重新点燃了火把,将谭长老扶下了抬架:“现在有请谭长老自己行走了。”
谭长老被一个军士牵引着,时而上升,时而下行,时而左走,时而右拐,走了百来步之后就有了滴滴答的滴水声,凭此他判定出已经是进了一处地下溶洞。
“难道此洞就是通往水心寨的捷径不成?”谭长老下意识的数着自己的步子,这样可以推算出溶洞的大致长度和深度。数到五百步的时候,军士要他侧身行走,并伸手拉了他一把,谭长老照做就是。
一百步之后,谭长老又不用侧着前行了,洞内一阵旋风过来,伴随着唧唧的低鸣声和呼呼的翅膀震动声音。他在心里叫道:“不好,吸血蝙蝠!”
“大家小心,这蝙蝠有毒。”赵佗大喊。
军士们将谭长老围在了中间,挥舞着火把驱赶着扑面而来的蝙蝠群。幸亏这些秦军将士一个个武艺高强,拔剑将近身的毒蝙蝠斩落在地,一阵砍杀之后,蝙蝠群逐渐退去了。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这吸血蝙蝠只要在皮肤上咬开一个小洞,毒素一旦注入体内,就没有机会活下来的。
“快,跟上——”大家飞快的穿过了死亡区,谭长老凭着直觉一直在往上走。
“谭长老,委屈您了。”赵佗走近解下了黑丝巾,替谭长老松了绑,“营地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营中的更夫边走边吆喝,并随着打了一下更。
谭长老睁眼一看,此处几乎可以摸着月亮了,一马平川,秦军营地到处都是帐篷,灯火连绵不断,目测至少有上千的帐篷。
“谭长老,请随我来。”赵佗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