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甚至都没感觉到他们还跟着自己,脚步匆匆,一边搜寻,一边往前走。
不知不觉走了半个时辰,已经是第二条商社大街。走到一半的拐弯处,子婴慢慢地被饥饿征服了,看到拐弯不远有一家热闹非凡的酒家,才不情愿地走过去了。
离酒家不到五十步的地方,子婴如同觉得自己眼花一样还是晕了在梦中一般,居然看到那个自己这一天来无时不刻都在念想的女子从酒家出来了……
子婴双手在袖子里面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在做梦,赶紧跑过去,后面的三位侍卫以为大公子饿坏了要跑过去吃饭,也跟着快步跑过去。
就在子婴跑过去的时候,那绝色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过大街到酒家对面的楚国商社进去了……
子婴喘着粗气站住大街中间看着那家楚国商社发呆。
良久,那个脸色黝黑的侍卫道:“大公子,酒家在这边,咱进去先吃饱吧?”
子婴垂头丧气地往酒家迈步,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几回那个商社,心不在焉地、狼吞虎咽填饱肚子,酒也没喝酒跑出酒家了。
三位侍卫还没吃饱,放下手中的杯筷,正想跟随子婴出去。子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三位不必跟随,本公子就到对面的商社打探一番,无需担心,吃饱再回去。”
三人便很感激地回到位置上,继续吃饭。子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街对面的商社,便问守夜的伙计:“小兄弟,这家老爷是何方人士?作何营生?”
那个伙计一看来人相貌堂堂、气宇不凡,恭敬道:“我们老爷乃会稽虞家,做盐铁生意,公子有生意合作?”
子婴赶紧道:“我要购买大量盐铁,能否和老爷面谈?”
那个伙计很无奈:“时侯不早了,老爷一家早已休息了。老爷有规定,夜间不谈生意。我可以为公子捎个话,明日天亮可以第一个和我们老爷商谈。”
子婴伸手到怀里拿出金子,还想再让伙计通融请老爷出来谈谈,后面马蹄声骤响,他扭头一看,竟然是蒙信将军带着十来个人策马而来。
子婴一看自己就要暴露,慌忙对伙计说:“在下应子,明日和你家老爷相谈。”边说边将一锭金子塞到伙计手里,他转身往酒家跑。
这一切蒙信都看到了,蒙信在酒家门前停马进去,拦住了子婴的去路。蒙信领军颇有韬略,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看到子婴这一切慌乱的反应,回想白天子婴那发呆的神色,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
进入酒家,蒙信向子婴行礼:“几位一看就是富贵之人,在下又一笔大生意想和诸位合作,外面准备了四匹空马,四位能否光临在下寒舍一叙?”
子婴一听,蒙信是有意保护自己的身份不泄露,乃配合客气一番,随蒙信上马走了。回去的路上,子婴才知道蒙信的哨兵早就发现子婴出去了,只是没理会,现在将近三更了还没看到子婴回来,建瓯点了十个骑兵办成商人带上四匹空马寻找来了,一打探就找到了。
子婴回到住所,无心询问军情和政务,进入自己的房内就躺在床上。满脑子幻想着和虞姬再次重逢,各种相遇的情景在他的脑里飞快转动:月色下、花丛中、草地远处、万众簇拥的婚宴上……
就这样幻想了很久,子婴才在甜甜的幻想中睡去。第二日,天色才蒙蒙亮子婴就迫不及待起来了,反复打扮准备了半个时辰,就吩咐昨天的三个侍卫跟出去了。
子婴一行先到了昨夜到达的那家酒家,子婴吩咐三个侍卫在酒家里面等他,不要跟他,三位侍卫都是老江湖了,心知肚明大公子的心事。然后子婴就径自到酒家对面的商社去了。
子婴走到那家商社,以应子的身份见到了虞姬的父亲虞应华,虞应华觉得子婴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其实,他是昨天路过临淄官邸,恰好在子婴、韩信接旨的时候见到了子婴。
只是当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韩信身上,其余人等就没有那么在意虞应华罢了。精明的虞应华不动声色,吩咐下人上了茶,而后和子婴心聊了半天所谓的生意。
子婴无心地应答着,心里却一直期盼着虞姬的出现。到了响午时分,还是没看到虞姬的身影,子婴好不失望……
临了,子婴和虞应华约定购买大量盐铁,交易地点在临淄官邸对面不远的酒楼,到时会有一个穿红衣的客人与虞应华具体洽谈谈。
子婴心里嘀咕着:本公子不派一个侍卫穿红衣,在那家酒楼天天等候不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去?
为了表示诚意,子婴赠了一大锭金子给虞应华。游走江湖的虞应华非常在意身家安全,不轻易许诺,说什么也不肯收,说谈成交易的时候再赠礼也不迟。
子婴只好无奈地回到酒家和侍卫无心闲逛地回到临淄官邸,茶饭不思地躺了一天,虞姬的身影和容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此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亦不过如此而已。
商社内虞家人一起吃午饭,虞应华说到了遇到这个“应子”的大客户,众人说笑着,有一个人一直沉默,那就是虞姬。饭后午休前,虞姬独自来找虞应华说:“爹,女儿知道那位公子是哪里来的。”
虞应华一惊:“有这事?快快说来。”
虞姬忧心忡忡:“昨天我们路过临淄官府的时候,韩信大将军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