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苏曼过后失望与绝望的眼神,却是道尽了沈时非无限的沧桑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醉了,否则的话,又岂会在这里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当成是小雪。
小雪……
他的小雪,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被他生生地给整死了。
为什么他会变的这么坏呢。
为什么他会坏到这一副田地。
晃悠悠地站起身,勉强站稳后,终究还是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话说着,却是越难掩心中悲伤难过,回转过身,再是没有力气强行撑着走完。生生地由身边的人扶着走出门。
就在苏曼以为可以顺顺利利吃完这顿饭的时候,门外却再度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吵闹声。
“沈时非,我告诉你,你还我女儿的命来,你把小雪的命还给我。”
胡长荣和陈明朗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
“曼曼,你别出去。”胡长荣说,这才起身走向门口。
苏曼缓缓跟着,跟着胡长荣他们走到门口,却也不敢和他们一样走出去,只能默默地缩在了角落处,看着外头生的一切。
一个中年女人此刻正拉着沈时非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哭的肝肠寸断。
“我告诉你,警方没有证据起诉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乌芳就是不要这后半生的安稳日子,也要和你死磕到底。沈时非,我们小雪对你那么好,和你那么亲,为什么你这么狠心要杀了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被你这样对待。”
“阿姨,我没有。”
……
沈时非一声又一声地向那个叫乌芳的女人解释着,极具耐心地安抚着,却没能成功。
乌芳哭到最后,整个人都跌倒在地,却也是死死地拽着他的裤脚呆,半天不愿松手。
“阿姨,我真的没有。”沈时非说,蹲下身子,一脸虔诚。
沉默间,却见乌芳默默抬,深深地看着沈时非的眼,忽然就笑开了。
“沈时非,别再挣扎了。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警方会追踪到你的车出现在机场附近?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当面对质,而是要一直躲着我?为什么我必须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找到你?”
“阿姨……”
沈时非默默喊了声,努力地想要解释,却不被接受,到最后,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由着乌芳火泄气。
其实知根知底的人心里都明白,小雪的死他难辞其咎。最缺的不过就个证据而已。
小雪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拼了命地躲她,因为心中愧疚,生怕看到乌芳而心中悲伤。所以,几次乌芳要见面的要求他都拒绝了。
没想到她竟是不放弃,生生地堵在这里了。
沉默的犹豫间,却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沈时非抬头的那一刻,沈君御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跟前。
他没看他,只是俯身把乌芳扶了起来。
“带伯母回去。”沈君御对身后的手下吩咐了声,那些手下接收到他的指示想要上前扶起乌芳,却被对方给推开了。
“我不走。”乌芳说,“好不容易见着了人,我今天说什么也要讨个说法。”
“阿姨……”匆匆而来的安子皓赶紧上前把人拉到一边,笑声劝道:“阿姨,您在这里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倒不如先回家等警方的消息。你看,我们这也在努力呢。”
“努力?”乌芳回身看向安子皓,视线又朝沈君御看了眼,“你们在努力什么?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结果她走了,你们就开始轮着换新欢,外头的新闻我看的都吐了,你们就是这么的努力的是吗!”
“阿姨……”安子皓有些尴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
一旁的沈君御未曾回应,只朝手下使了使眼色,自己便离开了。
安子皓又站在原地劝了好一会儿,这才把人劝着离开了。
沈时非也没过多久便在朋友的安抚下离去,原本看好戏的酒店复又恢复了喧嚣。
苏曼的心情很不好。
乌芳在那哭的肝肠寸断的画面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久久散不开,就连跟前的美食她也没了胃口。
“曼曼,快点吃东西。别被外界的事情影响到了。”胡长荣笑声劝道。
苏曼摇摇头,苦笑,“都这样了,我有能如何吃得下。我知道刚刚外面生的一切都和我有关,可是除了心理偶尔泛起的疼痛之外,我对那些是那么的陌生。我觉得这样很罪恶,很没用。”
“瞎说什么话呢。”胡长荣亦是一声叹,“你要明白的是,现在的身份和状态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外头的一切即便和你有关,可他们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你,只要你稍稍露出马脚,你的一切都会毁灭,我过去半年辛辛苦苦把你治好的努力也将会白费。曼曼,等时机成熟了,你的危险也就自然解除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悲伤怎么难过都可以。”
苏曼默默地看着胡长荣一眼,有些疑惑,“可现在,我连怎么做都不知道。”
“这个嘛,你不用为难,我自然有办法的。”胡长荣一脸贼兮兮。
“什么办法?”
话音方落,却见外头忽而响起了脚步声,苏曼下意识地想躲,门却在下一刻开了。
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挽着一位高大壮硕却是阴柔俊美无比的男人走了进来。
相比于苏曼眼中的惊艳与仓皇,对方那美丽女人却是一脸惊叹加惊喜。
“胡医生,看把你聪明的,黎生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