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把昨天晚上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把那两个鬼怎么发怒害人,还有掐她们的脖子,又把它们附身活人这些情况全都交代了。
虽然整个过程说的基本上属实,但是语气和用词难免夸张。尤其是把自己的反击说的顽强而又悲壮,命悬一线的时刻才转败为胜,拯救了自己。这口才,上茶馆说书去都够格。
宜言听着想笑,虽然情况确实危险但也没这么夸张吧!那个女鬼不过是抓住了她的胳膊,被她说成了是眼露凶光,满含杀气,就要痛下杀手的时候被突然的力量给击倒。小狐狸虽然是被掐住了脖子,但是再坚持个一两分钟绝对没问题,按照她的话是已经翻白眼,只剩一丝吊命气息了。完完全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跟本杀死才起来复仇一样,没一点儿责任。
苏格儿能说会道,又不是瞎编乱造,非常懂得说话的技巧,那个阴吏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听,老老实实的记录。
她两只手放在脖子上模仿当时的情形:“那个大头鬼掐住我的脖子的一瞬间,我感到了侵入骨髓的冰冷。不止是它的鬼爪子冷,更是带着杀意的来自冰寒地狱的冰冷之气。当时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冰冻住了,就仿佛是被封印在一块千年寒冰之中,透不过气更无法思考,要不是蔓草救我我都到阎王殿告状去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直到现在……现在这会儿,我想起来都会全身颤栗,起鸡皮疙瘩。”
蔓草的头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赞同。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格儿,认为她说的太好了,同时幻想自己也能有这么好的口才。
那个负责记录的阴吏一手拿着册子,一手拿着笔奋笔疾书。很奇怪,这样还能写字,而且还没有看见他的手,不知道怎么练就的本领。
苏格儿喝了口水接着说:“开始它们同意帮我们做研究,可是说着说着就急了,把我们困在桌子上,一直转圈儿啊,都快给我转吐了!好容易脱险之后它们俩就分工了,女鬼像猫爪老鼠一样要玩儿死我们,大头鬼就对我们痛下杀手,真是毫不手软啊!它是个恶鬼,彻彻底底的恶鬼,要不然怎么会抢夺别人身体呢!把人家的头塞进去,它来当头,那一看都不是正常的,绝绝对对的恶鬼。”
虽然不知道后来那个头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这时候那些话可以拿来保自己无事。哼,不用白不用,编也不是自己编的。
阴吏说:“鬼是恶鬼与否不由你来判定。按照你所说,你们能从它们的手中逃脱已是不易,可是一出手又让它魂飞魄散,这不是很矛盾吗?阴司可以如此理解,你们有制服它的本领,但是因为仇恨它对你们下杀手,怨恨恼怒所以就消灭了它的魂魄。是不是这样?”
苏格儿最讨厌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自以为是的。她心里一生气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直言:“拜托,你以为那是比赛啊,那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我们不杀它,它就要杀我们,没有点到即止这一说。亏你们阴间的人还好意思说,让恶鬼在人间横行那就是你们阴司的责任,明知道那恶鬼夺人身体为己用,你们不闻不问不管不听,就算是犯了你们什么律法,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还有分寸,虽然是指责,但是语气还是很轻缓,没有太过咄咄逼人。负责书写的阴吏如实书写,一言不发。那个负责问的见她嘴巴这么厉害心里是很不悦,他们可也是很有身份的,被一个人类小女孩儿这么教训很没有面子。
不过又能怎样呢,这个小女孩儿说话有理有据,不是胡说的。上仙在此即使不高兴也不敢发作,总不能跟她争执吧!别看上仙好似不干涉,任他们询问这个凡人和狐狸精,可他们要是来真的他可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住在一起,这件事儿能没有他参与吗?来的时候阎王可是嘱托过的,让他们量力而行,别找不自在。
稍过了一会儿,等到那个写字的阴吏写完了。问话的阴吏又说:“过程都说了,再说是怎样让鬼魂飞魄散的。她是狐狸精会妖术,你是怎么对付鬼的?你也会法术吗?”
“我可不会法术,是他给我的东西把鬼给制服的。”她一指玉灵。“但是只是弄倒了一个鬼,另一个鬼在激烈的打斗中就完了。”
阴吏把目光投向玉灵,向他求证。
玉灵抬起头来:“我是有给她辟邪防身的法器,恶鬼不能进身。”
记录的阴吏又把他的话写下来:苏格儿所持法器乃是上仙所赐,可防恶鬼近身。
特意说的是恶鬼不能近身,所以这是间接承认了那鬼是恶鬼了么?
问话的阴吏又说:“你的意思,鬼魂飞魄散是狐狸精做的?”
蔓草顿时一惊,大头鬼确实是她撕烂的。这两个鬼吏说是来记述事实,可是说出的话好像是来给大头鬼报仇。她很害怕,不敢说话。
苏格儿见他把目标盯上蔓草,身体下意识地往蔓草那边挪了一下,把她挡在身后,然后说:“开玩笑,她要是这么厉害我们俩还至于让那个恶鬼掐脖子吗?那是在经过激烈的打斗之后,我们俩一齐把恶鬼铲除的。幸亏是我们在场,才杜绝了那恶鬼继续为祸人间,否则就有四条人命死在它们手上了。我猜在这之前它们已经害过人了,说起来你们阴间真有点儿太失职了。”
“呵!”宜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也太嚣张嘚瑟了吧,连阴间都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