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坐在苏格儿的车里,或是调节气氛,也或是打听情况,所以才向苏格儿询问蔓草的情况。
蔓草听见谭辛问起有关自己的事,嘴里含着吸管回过头去看他。眉头微蹙,一双狭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没有情绪波动地看着他,很不友善。
她虽然不是很懂苏格儿和这些人之间的事情,但是能感觉到苏格儿的情绪,知道她不喜欢这些人,所以也跟着不喜欢。她又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把讨厌大大方方的挂在脸上。
谭辛不是个害羞的人,但是却被蔓草那双美丽而冰冷的眼睛瞧得有些不自在,勉强对她笑了一下,然后从镜子里看着苏格儿,等她回答。
苏格儿手握着方向盘,也撩起眼皮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冷漠疏离地说:“请谭先生注意一下,不要把个人习惯性的称呼用在普通女孩子身上。你可以叫她姑娘,如果非要叫小姐最好加上姓氏,她姓方。”
谭辛被苏格儿呛了两句,挑起了眉头,但是没有尴尬,而且觉得很有意思。泼辣有个性的女孩儿见的多了,可是把损人骂人的话说的这么简洁文明,还有理有据,又没有得理不饶的很少见。
况且他还自诩为多金有魅力的帅哥,一般的女孩子对他有感兴趣,没见过对他这么不屑的。还两个都是。
也确实是,这个年代不能随意对女孩子叫小姐,这个称呼已经因为某种灰色职业者的专属,变成了蔑称。
但是他没有自己不当的言行道歉,笑着说:“哦,那就叫方姑娘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要是让个长得丑的人说两句会发火,可被个漂亮泼辣的女孩儿说了还挺享受的。
不过苏格儿可不领情,心里冷哼了一声,暗说:这些男的怎么脸皮都这么厚啊!
蔓草看见苏格儿不太愿意理会这个陌生人,自己也不吭声,转过头去接着喝自己的饮料。
苏格儿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地直视着前方。这条路她走了一年了,熟悉的很,哪儿有村庄哪里有池塘一清二楚的。前面那辆车走的也很熟,好像也是来探过路的。
之前停在最后面的那辆车突然加速度,一溜小跑到了苏格儿的车前面,然后减速,与其保持着稳定安全的距离。
一辆在前两辆断后,这意图在明显不过了,把苏格儿给包围了,想逃也逃不掉了。
苏格儿虽然压根儿就没逃跑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心里对玉灵说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伙人。
其实主要的就是陈胖子,他手下那些人不过就是拿钱办事的,相当于工具。
刚才被苏格儿说了两句之后他们也犯嘀咕,对要去的那个地方怀有恐惧。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难免的,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钱是生存的根本,为了生存必须舍出性命去。况且老板还请了人,也不一定就会出事,所以都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一起去往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苏格儿把车窗打开了一点,带着凉意的初秋的风吹了进来。平坦的柏油马路很长,一下是村庄一下又是田野,已经长成的庄稼在秋风的抚摸下变得肥壮,果实就要成熟。待颗粒归仓,大地再次进入冬眠,天上就要降下最美丽的花朵。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是乡间的路上汽车相对来说还是较少的,大多数人都是骑着电动车和自行车,所以这几部车排着队往前走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苏格儿有些担心,以前自己都是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就进去了,现在来了一个大部队,太招摇了。如果走小路或许还能侥幸不被人看见,要是从村子里穿过,这众目睽睽之下可就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了。
村子里的人看见就会留心,那样的话且不说今天的事情会闹大,引起轩然大波,就是以后他们的平静日子也要受到影响。更何况,村子里有几个人是认识自己的,见自己又去一定会起疑心。
她在心里跟玉灵诉说这个麻烦,希望他能解决,同时自己脑子也不断的想办法。
车里一时间沉默,只有蔓草喝东西偶尔制造出动静。她早餐就吃的不少,又吃了好几斤的面包蛋糕,肚子里已经很饱了,所以水喝的就不是很急了。
短暂的沉默后,谭辛又说起话来:“苏小姐开车的技术很不错啊,比大多数女人都熟练。哦,我这应该算不上是歧视女性吧!”
苏格儿轻轻地哼了一声,就让你多耍两句贫嘴吧,等一会看你怎么哭。
她不苟言笑,地说:“我是老司机了,练也练出来了。”
“老司机啊!”谭辛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一般开车十年八年的才敢称老司机,苏小姐的年纪……该不会是未成年就开车了吧?”
苏格儿自然知道这人在笑什么,现在老司机也不是个单纯的词语了。
她说:“这是谭先生对老司机的定义,聪明有天赋的人可不用十年八年。你应该很少坐女士开的车,所以才对女性同胞抱有这么大的偏见。”
“不错,确实是这么回事。”谭辛说,“公交车碰见过几次女司机,私家车这还是第二次。上次的经历给我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阴影,只要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幸好遇上了苏小姐,及时扭转了我的偏见。”
这嘴可真够贫的!
苏格儿干笑了一声:“有心里阴影还主动要求坐我的车,谭先生可真是有大无畏的精神啊!你就不怕有生命危险?”
谭辛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