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父母年纪都不是很大,五十出头。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因为儿子出人头地娶了好媳妇也改头换面,阔气多了。
他母亲站起来到凤茵身边,还算和蔼地说:“凤茵,其实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孩子。”
凤茵听她说出来,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双手紧张地攥到一起,努力使自己声音平静地说:“你要看什么孩子,找我看什么孩子?”
欧阳洲说:“凤茵姐,我知道我的孩子在你那里。谢谢你养他这几年,辛苦了,我这里有五万块钱,你收下。”他说着真就把那钱拿出来递给凤茵。
凤茵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些钱,可是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拿钱买我的孩子吗?”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你照顾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于情于理我都该感谢的。”他假惺惺地说,“我心里一直牵挂着孩子,可以前条件不允许所以我没能尽道做父亲的义务,现在一切都好了,我太太也很想念他,让我来接他回家。”
凤茵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以屏蔽这些无耻恶心地话。她看着这张无耻的脸:“这个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也不是你太太的。”
欧阳洲嘴角一僵,脸上的笑容消失。
他的母亲又说:“我们知道你心里生气,但谁都有有难处的时候。凤茵啊,我知道孩子从小是一手拉扯着,舍不得。可孩子他又不是孤儿,有家,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怎么能把他丢在外边呢?你放心,他是我们的亲孙子,我们一定会对他好的。而且,你以后如果要再收养一个孩子,我们也是可以帮忙的。”
褚凤茵看着这个老太太眼神中的不善,和嘴角虚假的笑容。欧阳洲的无耻原来是先天的,瞧他这个母亲说的话是多么的厚颜无耻,这么不知廉耻地话也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他们难道忘了这个孩子的妈?忘了他们曾经要让她去打胎了吗?
欧阳洲的父亲只坐着吸烟,不说话,也不看他们,态度不明。
褚凤茵说道:“那小兰呢?她算什么?”
欧阳洲听她提起小兰这个名字,脸色更加难看。他母亲也一样,那虚伪的笑一瞬间隐去。
她又说:“你们想要孩子,起码也要跟她商量吧!你们不知会她就来要孩子,算是偷还是抢?”
这时那老太太板起脸来说:“我们要自己的孙子天经地义,哪里的王法也管不到。我们知道,孩子到这么大了还没有户口,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我们不能让我们欧阳家的孩子做个不明不白的黑人!”
这话像是一根zhēn cì在了褚凤茵的心上。因为命运的曲折离奇,她害怕穆家人会找到她,也害怕看到家乡的人一直不敢回去,所以和包键没有办过结婚证,也因此小正还没有户口。这个老太太太狠毒了,专揭别人的伤疤。
凤茵被戳到痛处又气又急:“这件事情我们会安排好,不用你们来操心。既然你儿子又娶了媳妇,为什么不让她给你生孙子?开始不要现在又说要,要是小兰当初听你们的把孩子打掉你们又找谁要去?阎王爷吗?”
这一番话说的母子两个脸上又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那个千金大小姐不能生养,他们才不会再来找这个孩子呢!她是让抱养,但自己家有嫡亲的血脉,又何必养别人家的孩子!
欧阳洲又无耻地说:“凤茵姐,当初我是一时糊涂才说了那样的话,幸亏小兰没有听我的。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无论我和他的母亲怎样,他都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想他?”
褚凤茵被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骂出一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欧阳洲的母亲见儿子被骂恼羞成怒,刚想还口,没想欧阳洲的父亲站了起来:“行了,回去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那母子两个见此也只好走了出去。
凤茵没有把这件事说给聂兰听,起初也是好意,不想让她因为这个男人伤心,心想只要自己不给他们就没事了。可谁知欧阳洲他们又找到了包键,承诺他只要把孩子给他们就给他六万块钱。那个年代,六万块钱对于普通人可是很大一笔钱了。而包键又从小孤苦无依,穷了半辈子了,这么多钱摆在他面前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像狗看到了骨头,像猫看到了鱼,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这个老实人全身的血液都中了毒,成了绿色又成了黑色,别说让他放弃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就是让他把老婆给出去都没问题。于是他借着看猴儿戏的理由,把森然给了欧阳洲。
鬼哭着说:“我是受过苦的人,有了家有了孩子,还有了工作,我觉得很满足了。我不奢望大富大贵,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且小兰经常给我们钱,孩子的花费差不多都是她出的,我们根本不缺钱。可包键他财迷心窍,那么多钱放在穷人面前,命都不值钱了。他跟别人说孩子是被偷走的,还逼我和他一起对小兰说谎。小兰信以为真,然后她……她就辞了职,到处去找孩子。她那么信任我,我却骗了她……”
苏格儿信奉懦弱即残忍的理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所以她觉得这个褚凤茵分外可恨,大声说道:“他让你说谎你就说吗?”
其实这次不止是她,连宜言那张对待外人冷冰冰地脸都表现出了气愤。这个女人虽是被动,但也是帮凶,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这两个人的行为和人贩子没什么区别,把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