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暗卫醒过来的时候,喉咙口如同被灼烧过一般,他浑身无力,连抬个眼皮的力气都不剩,像是被抽干了一般,“醒了。”小宝端着水盆进来,将湿布拧了个半干,替那个暗卫一点点擦拭全身,暗卫心头一激灵,“我!”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屁啊。”小宝将布扔进水盆里,“我家小姐说了,好了就赶紧走。”
暗卫愣住,冰冰凉凉的湿沁入皮肤,让他的力气一点点恢复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宝在那里低头给他穿衣服,一脸的不情愿。“我,我自己来。”
小宝一看他有力气了,巴不得他自己穿一般,撒手就端着水盆离开了房间。
时童显得极为不在意这个监视了自己许久的暗卫,也没有去问他来历,更没有说折磨一番,暗卫光鲜亮丽地离开了时府。
“大哥!”
“消息,带回去了么?”
“嗯。”
“我的事,说了么?”
面对老大的目光,几个暗卫都低了低头,“嗯,是要说明,我昏迷了几日。”
“七,七日,我们正在…”
暗卫老大低头看到桌上的字条,提笔写了几字,落笔之时好像又想起什么,“你说,我昏迷了七日。”
“是的大哥,这七日来,一直是时童身边的那个丫头在照顾你。”
“呵。她们定然没给我吃的。”说完,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时童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出时府,这让时博后都有些意外,可时童确实又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举动。每日在院子里看书,倒着看书,拆树枝玩,荡秋千,挖泥巴玩,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时博后都从时童那里领略了一遍,心中仅剩的点滴疑惑都消散了干净。
时童跟时博后沉得住气,可葛馨怜沉不住气。
时府的嫡小姐如今已经有名有份了,时童!
就算她是个傻子,可时博后还是让她成为了嫡小姐,哪怕被世人笑话。
“娘,您这几日终日以泪洗面也不见爹来心疼半分,娘,您不可再如此轻贱自己的身子了。”时盼见到母亲这样,心头也是不好受,可他们如今的一举一动都被时博后监视着,娘俩无计可施。
“盼儿!盼儿,我的好孩子。”
葛馨怜又是忍不住哭诉起来,“娘,她不是傻么?我们陪她傻!”
“什,什么意思。”
“她既然要装傻,那我们就把她当个傻子来对待!爹马上就要入京了!娘,到了京中,爹就会明白,让一个傻女儿做嫡女会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葛馨怜先是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入京就代表着各种各样的宴会需要他们出面,需要时府的嫡小姐出面,“好,好,我忍!”
时博后的政绩日渐出色,再加上有了亲家弥家的支持,短短半年内,步步高升,虽都督之职没有变化,可依旧从苍山县搬移到了京中,他如今只差一步,就能彻底地从苍山县这三个字里脱离出来,入京,建功立业。
时府迎来了难得的安逸和平。
就在时博后准备入京的时日里,弥家终于登门。
“少爷,你是继续装个憨的?还是…”
“嗯?为什么要装。”
护卫不明白,挠了挠头,“我总觉得时博后对我们弥家不安好心。”
弥嘉誉弹了一下自己护卫的额头,“你都能看出来,你当我爹傻么?”
“那,那老爷还帮着时博后入京。”
弥嘉誉呵呵一下,入京,是好事么?他时博后凭什么?凭…时童这个女儿么?“如果,他真的重视时童,也许,入京确实是件好事,可惜了,时童明显是时家最为恐怖和不稳定的存在。”
他查过,一桩桩一件件都查的分明,越是分明,弥嘉誉越是心惊,这个时童到底想做什么。
“行了,走吧。”
时童的未婚夫,时家未来的姑爷上门,阵仗隆重而浩大,时博后同一干时家人等候在时府门前,大门今日敞开,只为迎他弥嘉誉。
“弥公子到!”
车马停,帘子被一只好看的手掀起一半,那只手,手指纤长白净,手腕之处挂着一枚金灿灿的金镶玉玉珏,富贵人家,勋贵子弟,都是如此?
时府的小姐们原是不该露面的,可今日他们各个都衣着光鲜,着一面纱陪着时博后一同迎接弥嘉誉地到来。
直到那车马之上的人终于出现,时府,不,不光光是时府,所有围观的人,都微微一怔。
君他眸含春水,眉飞轻佻,唇有珠,鼻似山脊,眨眼睫毛翻动之间的遮影盖住了神色。
“伯父,嘉誉来迟,劳您久等了。”
“哈哈哈,贤侄不远千里而来,多等一会又有何妨!来,进屋再叙,你父前几日信中便…”
时童作为嫡女,更是眼前这位让一众人吃惊的主人公的未婚妻,自然是站立在时博后身侧的,转身之际,瞧见了弥嘉誉那饶有兴趣的微微一笑。
“母亲,不是说,弥家公子是个憨子么!为,为何!”
“必然是弥家刻意为之!”
时盼看着时童的背影,突然有些呆滞,“盼儿,快走啊。”葛馨怜催促着,转头看到时盼愣愣的神色,将人一把拽过来,“莫要多想,弥家之子,断不是你的高度!”
“娘,你放心,我心中知晓,只是,只是不甘心,这时童若是真的许配给弥家之子…”
“哼!弥家会娶一个傻子和毒人么?放心盼儿,时童不过是你爹的障眼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