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茗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日军岗哨,也没有枪林弹雨,而是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睡在一张床上?靳东茗侧头看向一边,那墙上挂着东西似乎是一幅西洋油画。这种东西在靳家公馆里也有,因此,他并不陌生。只不过,这幅画他却从未见过。而且,这幅画的内容。嗯……怎么说呢?有些露骨。画上的女子半.裸上身、衣不遮体,即使是他这个留过洋的富家少爷看了都会觉得害臊。

靳东茗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否则,他怎么会允许福伯明目张胆地在墙上挂这么一幅画?

靳东茗闭上眼睛,接着又睁开,发现那幅画还在原来的地方。接着,他掐了下胳膊,疼得咧了咧嘴,才终于承认这不是梦。

他深呼了一口气,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入眼的竟是个三十上下、衣着光鲜的贵妇人。

怎么回事?靳东茗瞪大双眼,身体因为惊讶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他的地盘上怎么会有女人?并且,从发型、服饰来看,还是个品味奇特的女人。

“福伯……”靳东茗决定把福伯叫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原本倚靠在沙发上休息的靳母听到动静醒来。看到儿子正盯着她瞧,欣喜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前来:

“东茗,你醒啦!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边说,边把病床上的人前后左右查看了一遍。

还没等靳东茗回答,又听她冲着门外喊道:“医生,东茗醒了!我儿子醒啦!”

等等!儿子?谁是你儿子呀?靳东茗满脸黑线。眼前这女人打扮得一身贵气,看起来如此年轻,怎么可能生出像他这么大的儿子?况且,他的生母早在他五岁不到的时候,就已经生病去世了。

难道?是他的亲亲老爹又续弦了不成?

想到这里,靳东茗又扯着干涸到快冒烟的嗓子咳嗽了两声:“福伯,福伯!咳咳……”

“东茗,你刚醒,一定渴了。来!喝口水润润嗓子!”说着,靳母就端了杯水走了过来。

靳东茗大惊,咽了口唾沫,指着不远处的桌子:“你别动!放……放那儿!”

靳母手上顿了顿,惊讶地停下脚步:“好!我放这儿。你要是想喝水了,就跟我说。”

靳东茗再次打量着说话的人,面带怀疑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这孩子,摔糊涂了不是?这里明明是医院!”

医院?

仿佛是为了印证靳母的话,这时,恰好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士。

其中一个医生上前,对靳东茗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和询问,而那位帅气的男士则站到靳母身边。

“人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等下我们会安排时间,做一些其他方面的检查。”

“谢谢医生!”靳母道了谢。

靳东茗越发觉得眼前发生的种种有些莫名其妙:“你们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医生,你看这……”靳母欲言又止,面色为难地看着医生:“这孩子自从醒来,就开始说胡话。连我是谁都忘了,怕不是摔坏了脑子?”

几名医务人员停下脚步,他们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头部遭受撞击,是有可能导致暂时性失忆的。”

“那怎么办?”靳母着急。

“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如果真的失忆了,多久能恢复?”一直没有开口的靳东旭扶住靳母,问出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医生看了眼正在病床上躺着的人:“不好说,快则几日,慢则几年也说一定!”

靳东旭拧眉:“请尽快安排检查,务必用最好的药!”

“当然,靳少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趁着面前二人和医生说话的间隙,靳东茗又重新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空旷的房间里除了靠窗的地方放了张沙发以外,就只有他这一张床还能占些地方。床头上方则挂着氧气瓶和药水袋……看起来的确是医院没错。

不过,他为什么会在医院呢?难道是他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被送来医院救治?

不对!靳东茗皱起眉头,看向面前的几个人,感觉自己更像是跌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而眼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对方导演的一出戏。

这么想着,靳东茗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目送医务人员出去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还在屋中的两位。

“东茗!”

靳母见儿子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向自己,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身边的男子却十分镇定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回看着病床上的人。

失忆?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好好的,从小到大的光荣事迹也全都记得。居然说他失忆,真是可笑!

为了把戏做足,靳东茗收敛起了满身的防备,恢复了他靳家大少的纨绔模样,装起了头疼。

“哎哟,头疼……”他重新躺倒在病床上,抱起头哀嚎。

靳母果然忍不住扑了过来,搂上靳东茗的肩膀就哭问:“东茗,你怎么了?头疼是吗?”

“东旭,还不赶紧去叫医生!”

靳东旭无奈地看着面前两人上演着母子情深,心里有些不爽。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听从母亲的吩咐,抬脚去找医生。

“等等!”

靳东茗大手一挥,阻止道:“我头又不疼了!”

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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