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饶命啊,小的是奉命行事啊,……小的前些日子手痒,赌坊里一气输了好些银子还不上,是夫人拿了私人陪嫁,才保住小的的这双手,不信您可以去赌坊查探,就是葵夫人的那串东海粉红珍珠珠串。”
东海粉红珍珠珠串?洛明德神色一僵,那是薏娘的陪嫁!可这事太过巧合,葵娘也不是蠢钝之人,大媳妇挑自己在的这日发难倒好理解,可是葵娘怎会选今日自投罗网?
“夫人……夫人说,今日是六小姐生辰,五少夫人必会去陪六小姐过生辰,前头都透出口风说要带六小姐去桂花楼吃佛跳墙,连雅间和去的时辰都和桂花楼讲好。而二少夫人,自从几年前就恨上了夫人,守着院子,除了大少夫人,她和其他几位少夫人也不走动,所以这二位是叫不动的,大少夫人与三少夫人守礼,夫人邀约,必定会去。”
“是啊,叫不动我二人是要做什么?”有一声爽利的高声,压着情绪问道。听声是……
“爹爹猜的不错,是二嫂。”贲珝在一旁提醒着。
好像随着二媳妇杨氏一道进来的,还有一个人,脚步沉重。
杨氏坐下,懒懒一笑:“我说你们兄弟是双生子罢,长得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站在我大嫂,三弟妹面前伺候她们喝茶,一个偷偷溜进六妹妹的院子下药,真是好戏啊!”
似乎有人拧了后头进来那人的耳朵,“饶命饶命,小的只是被哥哥叫来,在葵夫人和诸位夫人面前站站,小的有功名在身,不能随意处置的。”
洛明德眼珠翻动,照此人说法,老大,老三家的,都看到了这仆人的脸,只要这家伙在蓝儿的院子里不被逮住,就算是老五家的作证,蓝儿自己一个人也断断没法子,这剂美人泪被掺进了蓝儿的日常饮食,药剂中,而蓝儿又爱洁,可能还将院中水用到生活所需中。葵娘好深的心思!
洛明德以为这便结束了,谁料二媳妇不甘心地说:“夫人做事就做得干净些,今日这事,你不说清楚,于我关碍不大。可四年前,夫人在六小姐的补血药里加了红花和荷叶等破血寒凉之物,在她的饮食里加了美人泪,怎被你手下的春晖错送来我院子?尔后夫人买通白大夫,让他秘而不宣,又打发这二人和蓝儿一起去了京都,……其实我的孩子,早就胎中受凉,早就保不住,没等来世上看一眼,就没了。”
洛明德终是忍耐不住,一掌拍开幔子,见着葵娘就狠踹一脚:“你这贱人!我把家里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
“所以二嫂并没有根据?随意编排了这些,只是正好让爹爹听见了?”微蓝有点惊诧地看眼前女子一眼,她容貌倾城,不怒自威,特别是常常严妆示人,气度惊人。
而她二嫂杨氏呢?慵懒一笑,妩媚地往自己身后的芙蓉贵妃榻上一躺,“不过随意一说,哪晓得那葵夫人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你当年落水那日,我记得很是清楚,我同你一般,头疼发热,想是初次怀了孩子,不太习惯,葵夫人是着人送了一次药给我,说是家中祖传保胎秘方,……我对那丫头也记得很深,长得漂亮得紧,也像是读过书的,不过送完了那回的药,就听说,被打发给了你……说是手脚不干净。”
微蓝脸色一变,这葵娘真是照顾自己,在洛明德面前说,着紧好的丫头挑给自己,手脚不干净的,也往自己这儿送?真是好贤惠,好照顾啊!
“要我以为,怕是葵夫人担心那春晖被公爹纳了,所以才诬陷那姑娘来着,这么想着,也就忘了这回事。”杨氏眼神放空,极累的样子,“你也不必感谢我,这事不弄清楚,日后她迫害你的药罐子,又送到我这儿来了,可如何是好?”
“二嫂……”微蓝看着杨氏脸上一串珠串似的泪水留下来,止都止不住,“让你见笑了。六妹妹回去罢,公爹对外宣称葵夫人染了重病,疯人疯语,恐发起疯来伤了人,六妹妹如今的日子是真的好过了。”
杨氏下了逐客令,她满脸倦意,眼睛里空洞无一物,其实微蓝也晓得,洛明德当时是一时气急,若叫他再细想想,肯定会叫杨氏拿出证据,而这方面,恰恰是她们若欠缺的。索性是葵娘立时闭口不能言语,杨氏唬住了她。
洛明德铁青的脸,葵娘苍白的脸,化作一团浆糊,在微蓝脑中搅来搅去。而且原先她对这个家的记忆和关注度有限,她离开南郡去京都的时候,二哥正蔳和二嫂即便不算如胶似漆,好歹也是柔情蜜意啊,这才几年啊?七年之痒都没有,这二位就要劳燕分飞了?
“小姐,小姐……”南诗鬼鬼地跑来,附在她耳边说:“二公子不是有了外室,只是对二少夫人的嫂嫂多有照顾。四年前,孩子怀到六个月时,二少夫人无意之间知晓此事,她当时本就身子不爽得很,可还是大吵大闹,二公子嫌丢人,要出去,结果二少夫人挺着肚子出去追他,不小心跌了一跤。”
微蓝咽了下口水,看来这次葵娘真的是背锅了,可偏偏这事和她有关,也就认了,既然不存害人之心,又何必买通白大夫压下这件事呢?微蓝无奈看天,古代女人的想法,真是奇怪。
“南风和南丹呢?”微蓝揉揉眉心,被杨氏的情绪所染,她也整个人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