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久,张小北便背着他那大葫芦,无意的,来到前日碰到红蟒之地。眼望去,仍可看到那一张巨大的蛇皮,恐怖如斯般挂在草木间;才见,昨刹凶险,登时就如历历在目,令他不禁后怕,怒道:
“哼!臭爬虫,别再让小爷碰到你,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看你还敢不敢欺负小爷?哼!”
张小北虽是满肚怒火,对红蟒直恨入骨;可实则他也只敢逞嘴上之快,心里却是害怕。故,装腔作势的骂骂咧咧着,将那蛇皮给一把火烧掉后,紧接着就开始寻找下山去路。
可谁料他这一寻,便是几个日日夜夜,此中迷路不胜枚举,绕来绕去却终不出方圆;也幸得其间未遇险境,山木之中尚有野果禽鸟可作充饥,否则这荒芜人烟之地,真不知意外几何。
就此般,约莫又过三天后,日午林间,烈阳当照。张小北衣服已被树枝勾扯的破烂,脸颜垢土,如似乞丐狼狈;这时,正钻木取火,准备将方才不久抓到的一野兔,给烤烧填肚。
“小白兔啊小白兔,你可别怪我,谁叫我张小北刚好肚饿?谁叫我张小北又刚好遇见你?这都是天意,怪不得我。若你真要怪,那你就怪老天爷;要报仇,那你也去找老天爷,千万莫要找我,毕竟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不关我事!”
随着如此这番无穷无尽,又滔滔不绝的碎碎念,不大时,张小北便将火升得燎旺,架起树架,从天藏内唤出酒仙萧慕白的诛邪剑,准备以此神物,杀掉他面前那柔弱可爱的小白兔。
可不料,张小北手握诛邪刚欲挥下,却这刹里,忽听得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凝看,可见树木成片顷倒,大地尘土飞扬;侧听,可闻怪吼之声惨绝,响彻山云震耳;此势,方想其打斗之激烈,犹如海浪冲石,浪浪惊鸿!
“咦?这怪吼怎么像是那大爬虫发出来的?”忽顿里,张小北听出那怪吼之声,正是几日前碰到的红蟒发出。遂而心生诡计,自言自语道说:“哼!真是冤家路窄,寻你这么多天不见,没曾想现在让小爷我碰到。如今听这动静,应是这大爬虫在和什么东西相斗。也好,小爷我就借此机会来个灯下黑,乘你不备,要你倒霉;若小爷能走大运取你爬虫命,嘿嘿,就挖你蛇胆,拿去泡酒。看你今后,还怎么把小爷我拍飞?哼!”
说罢,张小北便不舍的放掉那野兔,小心翼翼猫着手脚,奔打斗之向赶去。久后,张小北刚刚拨开灌木,打算看个仔细;却未料,那红皮蟒王竟不知被什物击飞,惨绝一叫,便如天塌一般压倒而下,准准擦着张小北脸颊滑过,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正这刹,天上半空中忽朝张小北飞来一巨大仙剑,其上站立一个十七八的女儿家,看去,只见她白衣胜雪风摇,肤凝若露窈窕;芊芊素手若仙飘,闭月羞花花不娇。甚此之美,天妙无双;张小北才见,瞬就魂飞,仿若此这画面定格不动,两相对望,如经春夏秋冬四季,海枯石烂天荒;情之所动,心之所跳,怦然!
‘这……这世间怎有如此美的人?她是谁?’张小北看得如痴,早已忘却此间境况,乃凶险未去乎!
没及他反应,方才被白衣女子击倒的红蟒,突然杵地而起,随一声怒吼,似是拼死一命也要吃掉她。故,游身盘缩成卷,蟒头在中,作出声势,便想要再次袭击白衣女子。
但在这千钧一发,忽然的,红蟒竟无意看到地上站着的张小北;遂而一时,立马想起几天前被戏耍一幕,登此蛇心悲怒,想要趁机血洗耻辱。于是当即,红蟒势转苗头,不再袭击白衣女子,而是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张小北就一口咬下;刹,惊天之险!
“快闪开!”
飞剑上,白衣女子也已看到地上的张小北,可这时的他,却仍在痴痴看,已陷入白日梦里,难以自拔;故不知凶险,也不曾听见那银玲般的三字呼声。所以,眼见此紧急之状,白衣女子只好口念玄诀,手展法印;不时,便驭乘脚下飞剑,快如闪电般赶来,想将张小北救下。
而正这时,仍在幻梦中的张小北,忽觉得四周刮起大风,耳边听得巨响,当空烈阳被一庞然大物遮挡,堵住他看白衣女子的视线。索然身子一颤,从梦中惊醒,遂细望去,竟看得那庞然大物,居是红蟒血口,此刻正排山倒海般朝他咬下。刹,张小北立马回过神,拔腿就跑,可无奈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不出十步,那红蟒便能将他吞吃入肚,命死魂飞!
“上来!”
突然,银铃之声再响,虽只二字,却悦人神目;若非此乃险境,恐听闻此二字之人,早已被勾得魂飞。故,也未及张小北反应,忽觉得衣后领角被人用力一提,是白衣女子;紧接着,张小北双脚离地,身子轻飘,踏到一硬物上。然,便在那红蟒血口完全咬下之际,飞剑载着二人,以疾风之速闪去,毫厘之间,脱离险境。
这刹,张小北无意将头回过,正看得红蟒恼羞成怒,再次冲着他们便张口袭来。就在张小北以为自己将要被吞之时,白衣女子忽转口诀法印,御乘飞剑侧身一偏,将其躲开。此幕,吓得张小北魂似飞走,整个人都变得紧绷;忘了这间自己,其实正搂抱着将他救下的……白衣女子……
“登徒浪子,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手?”
听得银铃声响,张小北终从惊魂中镇定,遂一感受,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