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城是被有关于画挽尘的噩梦所惊醒的,醒来时天色还未大亮。一睁眼便对上苏倾墨近在咫尺的俊颜,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现今已然消瘦了些许,紧紧闭合的双目下是大片青黑,他的眉心紧皱,长密如扇的睫毛不断微颤,显示着他睡得极不安稳,墨南城刚刚平定下来的心又揪在了一起,既心疼又自责。
墨南城被他牢牢圈在怀中,身体贴合的没有丝毫缝隙。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她这一动,苏倾墨箍在她腰间的手也即刻跟着收了收,迷糊之间确定她没有离开自己的范围内才稍稍放松下来。
墨南城被他这无意识的举动弄得一怔,心中酸楚更甚。
借着窗棂透进的稀薄晨光,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即使满脸憔悴也依旧掩盖不了他那天生的绝代风华,看得墨南城不由有些入迷了,像着魔了似的,对着他轻轻闭合的唇吻了上去。
“哼。”就在她的唇快要贴上他的唇时,门外突然冷不防地传来一声冷哼,把墨南城着实吓了一跳,飞快地将脑袋缩了回去,做贼心虚地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一颗小心脏跳得飞快。
她居然饥渴到去偷吻自己的夫君,妈蛋好羞耻_(:3∠)_
不过方才门外的那声冷哼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某种可能后,墨南城顿时满脸黑线。她暗叹一声,试着以尽量不吵醒苏倾墨的方式一点点地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扳开,却不料刚一触碰到他他就醒了。
他定定地注视了她几息,忽然长臂一伸,将她的脑袋重新按进他的怀中,让她枕着他的胸膛,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抱着她又睡了过去。
墨南城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推了推他:“醒醒,我要去茅房。”
她还是头一次见着他这么可爱的一面。
他向她蹭了蹭,不但没松开她反倒箍得更紧了。
“别闹!你这是要我尿床上的节奏吗!”
她挣扎了一下,他却将她按住,慵懒的声线带着几分倦意,阖着眸低低说道:“别管他。”
墨南城微微一怔,原来他早就知道花戏言在门外了。
她沉默了一小会,还是拿开了他箍在她腰上的手,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的。”语气温柔的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货可是个死心眼,她现在要是不出去,那货估计还得在门外待到她出门为止。
墨南城刚要下床,苏倾墨却突然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给了她一记火热的舌吻,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好久,他离开她的唇,望着身下面色潮红、不停喘气的她,眉眼弯成两道月牙,笑道:“娘子只要不要让什么小妖精勾跑了就好。”说完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在她耳边惑声道,“说实在,为夫有些吃醋了。”
但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自己才是个妖精”,然后在的笑声中故作镇定地走出房门。
墨南城刚一开门便看见了站在门口释放低气压的花戏言,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地问道:“你该不会一夜未睡一直守在这吧?”
花戏言没说话,只是用一种看负心人的眼神冷冷地瞪着她,面色阴沉可怖。
墨南城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嘴角。果然,她就知道。
“你晚上不睡觉跑我门外蹲着做甚?”墨南城被他这一行为弄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走上前抓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轻轻揉搓着,用掌心的余温去温暖他冰冷的手,“昨夜这么凉,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让你愧疚。”他坦然地说着,脸色因她的这一关心的举动稍稍缓和了些许。
墨南城被他这无比直白的答复给噎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现在是苏倾墨,回头再来个扇子公子,你还不得把本座遗忘到天边。”他冷冷地说着,之前好不容易稍缓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扇子公子是什么鬼哦,她男神是叫玉扇公子好吗!
墨南城嘴唇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半天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心机婊。”
花戏言则是瞪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心里只有他们俩,没本座!”
听着他满是醋意的话语,墨南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故意调侃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花戏言不理会她的调侃,愤怒地扯过她的肩膀,瞪着她不甘道:“本座长得比他们好看,武功在他们之上,又对你最好,你凭什么更喜欢他们!”
“…………最后一个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他还真敢说。
花戏言不说话,寒潭一般的眸子泛着幽森的冷光,正冷冷地盯着她看,仿佛是要确认她的心思。
墨南城被他盯得一阵毛骨悚然,偷瞄了一眼屋内,然后强拽着他轻手轻脚地往别处走去,以免被苏倾墨听见,回头又得不高兴了。
等走远了,确定苏倾墨听不见他俩说话后,墨南城才放下心来,抬眸对上花戏言执着的目光,轻叹一声,带着三分无奈戏谑道:“你不是一向自我感觉很好吗,当初还硬说我喜欢你,逼我同你成亲,怎么上过一次床后反倒这般患得患失了呢。”还是说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靠谱?
“因为那时还没现在这么爱你。”他平淡地说着,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未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墨南城的神色顿时一滞,脸上迅速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双颊,有些不敢看他。
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