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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候,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已经逐渐长开,粉嫩嫩的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让人看了很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窝,密长的睫毛如小扇般微微翘着,伴著一对湖水般澄澈的眸子,格外惹人怜爱,除了对凡事都提不起兴致的花戏言,所有人都对他喜爱不已,恨不得将他成天捧在手心里,特别是百里,成天闹着要做小家伙的干爹,连给菊花浇水的事都交给了下人去做。
而墨南城则是默默地改掉了“丑娃”的称呼,并自发地揽下了给小家伙取名的任务,声称是要为自己之前有眼无珠嫌弃小家伙样貌的事将功补过。只可惜,她忘了自己是个取名废,翻阅了家中的大半籍,愣是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想出,于是取名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又落在了苏倾墨跟颜千扇的身上,两人商量了近半个月,期间想了无数个在墨南城看来十分高大上的名字,最终一致敲定花望舒这个名字。
望舒,月也。
墨南城不懂其意,只觉得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便欣然同意了。
花戏言对小家伙也就最初那几日有点兴趣,此后可以称得上是完全不上心,听到两人敲定了名字,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又重新将视线移回了墨南城的脸上,好似除了墨南城以外的事都与他无关。
年初的时候,狗皇帝忽然来了,身边仅仅带了一个侍从。那侍从一见到百里,上来就是一脚,直接把百里踹出了十米远,小家伙当即就被吓哭了,窝在苏倾墨的怀中哭得撕心裂肺,谁哄都不管用。
花戏言被吵得心烦,杀气跟不要钱似的乱飙。
百里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淡定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若无其事地又走了回来,对着狗皇帝适才行了一礼,随即也加入了哄小家伙的队伍当中,直到被颜千扇嫌碍事一脚踹开。
被全程无视的侍从:“……”
看着百里略显狼狈的身影,狗皇帝唇角弧度渐渐扩大,眼中却不见半分笑意。
“百里可知擅自离宫有何后果?”
听着这温和的语气,墨南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花戏言边上缩了缩,侧目看向百里。
百里的注意力全在小家伙身上,头也不回地回道:“斩首。”
“不,那是对别人。”狗皇帝继续微笑,轻飘飘道,“你是宫刑。”
墨南城脚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百里的身子猛然一僵,僵硬地转动脖子,对上狗皇帝似笑非笑的神情,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好半天才苦着脸问道:“……卑职现在回宫还来得及吗?”
狗皇帝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眉梢轻挑,云淡风轻地反问道:“你回吗?”
百里的脸色难看无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回。”
狗皇帝抬眸淡淡睨着他,并没有说什么,悠悠将视线转向墨南城,微微启唇,温言细语地说道:“朕听闻表妹产下一子,本想早来看望,只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这才拖到现在。表妹不会介意吧?”
墨南城:“……不介意。”
她哪里敢介意。
狗皇帝轻轻一笑,片刻眸光一转,斜眸睨了眼啼哭不止的小家伙,淡淡说道:“可否让朕抱抱?”
闻言,墨南城微微蹙眉,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啼哭的小家伙,心中有些不大乐意,正踌躇着该如何婉拒,狗皇帝却突昂地笑了一下,吓得她顿时虎躯一震,当即便脱口而出道:“您老请随意!”
说完,在狗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墨南城默默捂住了老脸,对自己的窝囊深深的无语了。
这种渗透骨子里的怂……
花戏言烦躁地将她一把捞过,把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按,似乎不爽她跟狗皇帝说话。
快要窒息的墨南城:“……”
对于花戏言像是护食的行为,狗皇帝不以为然地笑笑,淡漠地扫了一眼侍从,一旁的侍从立刻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泥哨递给狗皇帝。狗皇帝把哨口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发出一声清脆的鸟鸣声。
小家伙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四处打量,显然是在找声音的源头。
狗皇帝轻轻一笑,又吹了一声。
小家伙瞪着眼睛循声看向狗皇帝,张着嘴呆了呆,过了一会竟是伸手要他抱。
哄了半天都没哄好的几个男人:“……”
墨南城:“……!!!”
麻痹她的孩子要被人拐跑了!!!
苏倾墨本不想将小家伙给他,可无奈小家伙挣扎得太厉害,甚至已经有了要哭的趋势,苏倾墨没办法,低声咒骂了句“小白眼狼”,带着纹丝不动的笑意,将孩子小心递给他。
狗皇帝微微勾唇,在几个男人不善的眼神下接过小家伙,把手里鸟形的泥哨给他,小家伙立刻很是兴奋地笑个不停,举着泥哨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滴溜溜的眼中写满了好奇。
狗皇帝略略垂眸,视线在小家伙绛紫色的瞳仁上微一停留,余光瞥了一眼花戏言,轻描淡写地一挑眉,缓慢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收回视线,轻掐了一下小家伙粉嫩的小脸蛋,小家伙顿时笑得更欢了,咿咿呀呀地抓着狗皇帝的衣襟不肯撒手,黑溜溜的眼里闪亮亮的。
只是一个泥哨就被收买了……
墨南城只觉头顶雷鸣电闪,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苏倾墨眉心一跳,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