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们就进来问一下展馆里的情况,声音大了点而已。”江楚成不想让这个中年男人难堪。
“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
“这里有没有一幅关于一头牛的记载,或者画呀什么的?”
“牛?什么牛?我们这里只有陈友谅,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没有,我们也是听说这里有的,是不是收起来了?有人说二十多年前在这里见过。”
“我们这里确实在06年时重新修了一番,有很多展品都放起来了,大多是觉得与陈友谅关系不大的事物。”
“那您能带我们看看吗?”
“你们是干什么的?”
“哦,我们是老师。”
“怎么对陈友谅这么感兴趣?”
“是的是的,历史名人嘛,想多了解一点,回头上课也有的讲。”
“牛?我记起来了,好像我见过那么一幅画,大家都说那玩意,不像是牛,是一幅普通作品,是被收起来了,在仓库里。”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突然拍脑袋说道。
“那你带他们过去看看吧,不要乱翻东西,我们这个馆现在越来越冷落了,难得你们这么认真的来研究和学习,我们是很欢迎的。”馆长欣慰地说道。
江楚成和丁康与馆长道了谢,跟着中年男人去了仓库。
他们来到后院一间破旧的门前,锁上落满了灰尘,不过还是顺利地打开了,里面只有十几平米,但是堆满了杂物。
不一会儿,他东找西摸地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一米长一分米宽的盒子,高兴地说道:“就是这个了!”
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幅卷轴的画和一本没有封面的残破的书。
“就是这幅,你们看看,是不是真迹?”江楚成感觉这个中年男人把他们当做鉴定古画的了。
随着卷轴缓缓打开,一幅泛黄的水墨山水画徐徐展开。远处是河岸和柳树,中景是江,近景是一块大石头,江楚成认得这不是鸭嘴渡口的那座石头么?岸这边画着杨树柳树,树下面有条小路,江楚成再往下看时,不禁呆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长袍人骑着一头牛,而这头牛,和万鸿广场的那头牛……一模一样!这应该就是雕塑家雕刻的原型吧!
“这幅画叫什么?”江楚成问。
“这谁知道?”江楚成看他的样子也是不知道,“我就想知道这是不是值钱的画?”
江楚成往右上角看去,没有落款没有印章,什么都没有,只有画,他并不懂得鉴赏画,但是看上去大气悠然,确实很美。
“这里有字。”丁康看着卷轴的背面说道。
江楚成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汉王巡江图》。
“这幅画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放在仓库里?”
“陈友谅纪念馆刚刚修建的时候,很多人都捐一些古董物件,有人捐了这幅画,还有这本书,06年的时候,这里开始装修改变了展览格局,这东西相比外面那些东西,无关痛痒没人看,就原样收起来了。”
“这头牛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谁听说过这个,古代皇帝老喜欢把自己弄的神乎其神,什么乘龙驾凤,什么仙鹤神雕啊,来证明自己是上天安排的,这倒是不稀奇了,陈友谅坐了皇帝,总得搞出点花样来吧?骑着这个四不像,我看一点也不神气,怪不得打仗输给了朱元璋。要是打赢了多好,说不定我们沔阳现在很富有呢!”
也不一定,朱元璋的故里凤阳朱元璋当皇帝时不也穷得要命吗?再说,历史要是变了,也就没有你了。江楚成对中年男人的话一笑置之。他拿起锦盒里的那本残破的书,发现里面的字好像不是汉字,全是像蝌蚪一样的墨迹,有的还像日本文字里的片假名,他大致翻了翻,什么也没看懂。“这到底是什么?无字天书么?”一旁的丁康笑着说道。
江楚成手机是是老式按键机,没有拍照功能,他让丁康把这幅画和这本书中间几页,用手机拍了下来。
“欸,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呀,到底这幅画有没有价值,值不值钱啊?”临走时中年男人追着他们俩问。
“我们又不是鉴宝专家,你应该找专家去鉴定,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们来看。”丁康说道。
“嘿,浪费我时间吗这不是?”中年男人扫兴地说道。
出了纪念馆的门,两人正准备离开,身旁一名老人,哗地一下揭开一张油布,里面露出一座彩色的石膏雕塑来,旁边一个牌子,写着“大汉皇帝陈友谅,拍照一元”,这雕塑身长两米有余,陈友谅披着铠甲,手拿宝剑,神情威严肃穆,做出一个眺望的样子,十分得惟妙惟肖。江楚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哇喔,这个雕塑比屋子里的做的好!”丁康赞叹道。
“要拍照吗,你们?”老人问丁康。
丁康摇摇手,两人便离开了。
中午他们没有回学校,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两人约好了,下午去市图书馆看看有没有陈友谅相关的资料记载。
来到市图书馆,江楚成找到一本有些年份的《山海经》,老人说他的师弟迷上了《山海经》,江楚成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相关线索。还好这是一本有插图的书籍,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果然很快找到了和那头牛很像的神兽,翻到那一页,看到里面的介绍是:“夏水,有兽焉。其状如龟而牛首虺尾,名曰煊龟,其性温,音如判木,乐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