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的扫了我一眼尚且还有些平坦的胸前,然后缓缓开口:“好像……有点鼓的诶?”
“……”
这人……
听到这里,我脑袋一阵抽,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内心,无语望天,没想到这人……
到底是脸皮比我还厚,还是有点傻缺?难道听不出来我是故意说我是男人的吗?难道他没听出来,我是告诉他,让他不要怕坏了军规,咬死我就是男的不就好了吗?
他硬要逼我承认是女的是吗?
“呵呵――”我几乎咬着牙说道:“我说这是我特地塞的包子你信吗?”我倒真的想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信啊,怎么不信?我最喜欢吃包子了,可以拿个出来给我不?”
我几乎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遂住了嘴,真的甘拜下风。
见我吃了鳖,他噗嗤笑出了声,这么一笑,原本平淡无奇的脸亦突然变得芳泽无加,柔情绰态,竟让我也禁不住平心不少。
只见他,顾自给自个儿斟了一杯热茶,浅浅酌饮,好一会儿,听他随之道:“你不用多想,我既救了你上来,便护得住你,你且等船上了岸,自待离去即可。”
我听此,倒安下心来,正想感激他,谁知,却听他话风一转。
“不过――”
只听他语气骤冷,眼睛发出骸人的寒光,那是如狼一样的目光,吐出的字眼如冰雪般让人胆寒:“如果有其他什么小心思――”
他突然向前,一把提起我的衣襟将我的头按在墙上,我来不及呼痛,那只大手又一把握住了我的脖颈,残酷的露出一丝笑,手却不停地慢慢收紧,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脑中顿时充血,胀红了满脸。
“你最好给我乖乖收着!莫不怪我手下无情!”
因为变故太快,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只得惊恐着睁大了眼睛,直到呼吸都快没了,我预感我下一刻就要去见我爹了。
我终于有些着急了,开始挣扎,那是一种求生愿望,一种对死亡的强烈恐惧。使劲挣扎着打他,抓他,企图让他放开对我的桎轱。
其实仔细想想他应该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然而当时,我根本没有办法考虑,几乎慌不择乱,使出了我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一招——
踢裤裆
过去十多年来,大大小小打架斗殴,从未逢敌手,出了名的“下腿阴毒”。
这次亦是,我的脚冷不丁地朝他的下档踢去,居然还被我给踢中了!
他痛呼一声,急忙闪避,才避免了命根子被废的命运。脸色却是立马一黑,臭得像要吃了我,要把我生抽活剥了一般。
“死丫头!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狠毒!”他皱着秀目,阴测测地在我面前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面上,手中的力度却愈加收紧,几乎要窒息而死。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四周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少,恐惧与难受同在,他的眼神猩红,那一刻的他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得让我颤栗,那一刻他俊秀的脸庞是那样的狰狞。
“啊——啊——啊——”被掐住的喉咙只能发出几声低哑而痛苦的声音,我的手挥舞着,明明他的脸很近,但我却够不着,眼前那张狰狞的脸渐渐模糊,我的脚还是努力地踢着,但却像踢在棉花里,惟有脖子那痛是那样的清晰。
我觉得我即将死了,那一瞬间,我脑海闪过很多东西,阿爹,闪过红衣翩翩的贺淼,他在向我招手,闪过碧玺,闪过我记忆并不多的阿娘,我甚至还闪过那一幕火光,闪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所有人都死了,最后,居然闪过那纸血书:阿爹要你为大伯,为我,为白家庄报仇雪恨!更为天下黎明百姓能够国泰安康!切记,切记!
我恍惚间似乎听到阿爹的声音,他声色俱厉的呵斥我:“怎么这么没用,真不配做白家的大小姐,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你不配!”
我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一股气力,心头急切的想要活下来,那股异常强烈的求生yù_wàng的浪潮一把将我拍清醒,于是更加使劲挣扎,打他,踢他,可,用劲太大,我隐约感觉到我抓伤了他某一处地方,牵扯了下来一大片血肉,手指甲盖里一阵泊泊流淌的液体,热乎乎,黏乎乎的。
顿时他握住我脖颈的手猛地就松了,跌坐在窗沿,捂住胸口,居然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脸色倏地一下子苍白了。
我顺着墙滑落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的警惕的盯着他。
看得心焦,莫不是本来就受了重伤,被我一下子给挠破了吧?
我这时反而不那么怨恨他了,遂走过去想扶他起来。
“滚开!”谁知他一把甩开我。
“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说着便要自己站起来。
可是他都已经伤重成这样子了,还要逞强,结果直接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就跌倒在地上,我上前一看,居然晕了过去。
地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泊泊地止不住,不用想,我只要任由他这样,他定然会失血过多而死。
虽然他刚刚那样子对我,但想着,他却是不顾这么重的伤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救了我一命,我如果真的袖手旁观,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我忙去了外间,叫人进来医治。
如今,我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人,茕茕孑立,寄人篱下,他救了我的命,还让我留下,已是感激不尽了,但与此同时,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军舰,我出现的突然,是有些可疑,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