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什……什么?”我不自在的反问他,因两人身体挨得太近的缘故,他说话的热气直烫得我耳朵有些发红,声音便有些发紧,倒是失了气势,让人气恼。
“嗯?想不承认?”
果然,他一直都在。
“承认什么?”我隐约有些猜到了他所指何事。
我是又气又恨,额头的青筋都忍不住突了突,这男人,就因为骂了他几句,他竟能看着我被那头qín_shòu追杀到摔下洞里也没肯来救我,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他一脸揶揄,笑得很是欠扁,慢悠悠地道:“你当时怎么骂的来着?”
“混蛋?无耻的家伙?小人?”
“还有……”勾魂摄魄的一眼扫过来,犹如一坛久置窖里的竹叶青,酒气醉人,足矣让人迷乱了心神。“还有……说回去要断了我的……”
“……”
“呸!骂你几句算什么?我差点被你害死都还没找你算帐呢!”我脸涨得通红,唰地一下截住了他要说的话,怒目而对。
他还真敢说?一口凌霄血堵在喉头几乎想喷死他!
“你自己骑术不精跟不上,又想赖上我了,是个什么道理?”他还颇为无奈。
我真怀疑这还是那个大泱国最年轻有为,骁勇善战的神坻萧尧吗?还是那个在战场上令四海毗邻皆闻之色变的铁血将军吗?
他就是个无赖!
然而,又不得不让人承认,近月余的相处,从最初时他发善心的出手相救,到钳住我脖颈时一瞬的杀意,我便知道他的善变,却又让我看到了甲板上同样孤独的一面,忍不住也动过恻隐之心。然而,到后来随他回营的路上,他对待死士时,那个冰冷的“杀”字从他口里缓缓吐出,又让我深刻见识了嗜血将军的冷酷无情,再到后来,日日同榻而食,夜夜同枕而眠,他总有各种办法叼难我时的卑鄙无耻,让我也颇对他这个人前光辉形象的将军有了个恶劣性子的认识,可偏偏,这人恶劣归恶劣,却又时不时的发发小善心,譬如初见时的跳海相救,又譬如在军营时见我遭人欺负时不经意的维护,再或者,刚刚虽让我吃了些苦头,但又不至于不顾我。
真让人看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又或者,其实哪个都是他。
“想什么?盯着我的眼神那么怨毒,像个小怨妇似的。”他懒懒的开口,不以为然的任我打量,只那双铁臂依然箍住我在他的怀里,不松也不紧,倒舒适的狠,只是挣不脱罢了。
我伸出双手,轻轻抚上他俊逸的脸颊。
萧尧身体居然僵直的轻轻一晃,黑亮的瞳仁微微缩了缩,似乎有过一瞬的错鄂,眼底那股黑色的温泉仙气氤氲,煞是好看。
“我在想啊……世人竞先争唱,你萧尧:
磐石易摧心难摧,
脚下狂涛,
腹内狂涛,
壮志凌云入九霄。
踏遍神州皆春色,
一代天骄,
历代天骄,
笑看人间尽风骚。”
“我却总不大信,你怎会是诗里传颂的那个名动天下,惊才艳绝的大将军萧尧呢?”我深刻怀疑他是不是带了□□。
“哈哈哈哈哈――”他仰天长笑。
“没想到,原来我在云儿的心中竟有如此高的评价。”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眼眸绽放出异样的光彩,让阴晦的夜里也变得明媚。
“别扯了。”他眼角含笑的低头看我,空出一只大手来握住我在他脸上继续施暴的双手,举在胸前,轻轻一扯,将我拉得更近。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旁,只听,他轻轻的,低低的,用我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世人皆道我冷心冷面,却独独忍不住在你面前破了功。”
我呆呆地望住他,那话语竟在心里泛起一丝丝涟漪,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凝滞在心头。
直到我额前微微一痛,却是萧尧见我发呆,无奈地用指尖往我额头上一戳。
此时,他已经松开了对我的桎轱,我遂才悄悄放松了下来,耳根已经不红了,只是那颗如鹿撞的心却还是跳得比往日要快太多,始终平静不下来,我这是怎么了?
“别发呆了,上马吧。”萧尧牵了马过来,示意我上去。
我依言爬上了马,问他:“去哪儿?”
“到了你自会晓得,只是,耽误了这么久,不知还赶得上否。”说着,他也不含糊,一个矫健的翻身,稳稳地落坐在我身后。
“驾――”一声喝道,骏马前腿高举轮换撞地,高鸣一声,便如一道闪电般极快的飞梭在暗夜的小道上。
该死的是,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身子竟靠得我如此近,他身上那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又冲进我的胸腔,让人心荡神驰。
我无奈,只好突然伸了手夺过他手里的缰绳,狠命地一拉,骏马脖子生疼,突然停下来,扬起前蹄,引颈长嘶,身子严重倾斜,我就想要这种效果,我希望将这个家伙给狠狠地甩下去,甩得鼻青口肿的,摔得连爬都爬不起来。
“云儿,你想摔死我呀。”他那双鬼爪居然揽住我的腰,还用手轻轻的触摸我的敏感的小腰,让我全身一阵痉挛。
我抬起手肘,狠狠的往后一击,他明明侧身躲开,但却在马背后面杀猪般的狼嚎起来。
好在那手却规矩了,只要他不动手动脚,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