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局长从第一辆里跳下,第二辆里跳下乔三鼎,第三辆里跳下的警官,肖光捷没见过。
“小肖,怎么搞的,城里又出人命案了,而且还是枪击事件,不可思议呀。”封大晋的表情有点夸张,眼睁得很大,嘴也张成个鸡蛋形。
肖光捷问:“你们知道了?是有人报的案吧?”
封大晋指了指那个陌生警官:“这是治安队的糜队长,是他的手下在巡街时听到了枪声,然后再到了洋学堂那里,发现钟楼里倒着一个女人,还有,对面不远处有大量血迹,所以他就赶紧向我报告了,我通知了乔队长,糜队长也来了。”
乔三鼎没说话。那个糜队长也吃惊地瞪着眼,连声说:“不得了,太严重了,那个场面,我去看到,差点就昏过去……”
“你有血晕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改善?”乔三鼎取笑地对糜队长说了一句。
糜队长朝乔三鼎白了一眼:“你是侦缉队,专门负责调查那些大案凶案的,我们治安队不一样,负责巡逻,遇上偷鸡摸狗的逮一逮,人与人有点矛盾啥的,我们给与调和,我真的没见过那些惨烈的现场,简直是……杀猪场呀。”说着又干呕几声。
肖光捷马上对这个治安队长看低了,治安队也是警察队,怎么碰上个血案现场就那么脆,搞得好像她是个娇小姐,平时估计也是养尊处优的,没什么工作热情。
封大晋说道:“别说糜队长,连我看到了,都要晕。哎,咱们中翰,怎么会出这样大的案子……小肖,这事跟你有关系吧?”
肖光捷点点头,“是的。”
“那里扔着四把枪,一把长的,三把短的,其中一把短的是你的吧,长枪是谁的?”
“那个死在现场的女人的。”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的,但想不起来了。”封大晋迟疑地说。
“局长说对了,你还记得以前省厅侦缉科的尤科长吗?就是他的妹妹。”
“啊?是尤科长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她叫什么,既然她姓尤,我就称她尤妹子。”
“可是……尤科长他妹妹,怎么会死在这儿,她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恨,要跑到中翰来,用长枪把你杀掉?”
封大晋觉得不可思议。
肖光捷叹息一声:“是她自己要作死嘛,我跟小纯在对面的路口站着说话,她爬到钟楼上去,从窗口用长枪向我们开枪,而且用了两把枪,一把长枪一把短枪,是左右手同时射击,想把我们俩一下子全给击毙,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小纯既然躲过子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杀手,一定把她抓获,可她却不愿束手就擒,要垂死反抗,我还差点上了她一当,看她是个女流心一软,险些第二次中她的枪,幸亏是小纯随后赶来,才打翻了她。”
“可现场有两摊血,除了死者的,还有一摊是谁的,不是你的吧?”
“是小纯的。”
“小纯也中枪了?”
“对,是尤妹子中了一枪却拼死抵抗,小纯不幸也中了她一枪。”
“情况现在怎么样?”
“医生对她进行了抢救,现在昏迷不省。”
封大晋右手的拳头打在左手的手堂上,在原地焦虑地转了几圈,对大家说:“你们看看,我这个局长好当吗?我一向那么谨慎,希望中翰不要出什么大案,小案子么难免,偷鸡摸狗,小痞子打个架啥的,就算出了黄妙琳尸体失踪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至少上面不会追问的,不就是个尸体不见了吗,问题一点不严重,可是可是,现在倒好,出了大案子了……”
肖光捷很想提醒封局长,大案早就发生过了,除了黄妙琳尸体失踪,还有圣马诺医院的两个院长的下落呢?他们失踪就有可能遇害,就算这也不算,那么苏迭之死呢,按理是个大案了吧,侦缉队的副队长被打了黑枪,算小案吗?
封局长之所以不提这些,恐怕还在于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案子他是摆得平的,比如苏迭之死,他可以对省厅说是苏迭在抓捕罪犯时殉职,完全可以局里自己处理了,至于两个院长失踪,不用当回事,谁知道这两货跑啥地方潇洒去了。甚至是蒲丽丽和施葵儿的死都可以瞒一瞒,到最后弄个自杀作结论。
但现在问题显得严重,有两个方面,一是发生案子的地方是洋教堂的钟楼,可能会惊动洋人,二是死的那个女子,可能有身份方面的麻烦,万一她有来头,封局长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他才显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肖光捷斩钉截铁地说:“局长,这件事挺简单,是尤妹子想杀人,我本来是给她一个自首的机会,可她表面应允,实则抗拒,还搞了反抗,打中了小纯,这个案子我可以接受审讯,我如实坦白。”
“啊呀,怎么叫坦白呢,你是侦探,有人要杀你,那跟袭警一样是死罪,这个什么尤妹子是个杀手,既然被你打死,那是活该。”
乔三鼎也附和道:“局长说得很对,尤妹子是杀手,那把长枪是**,别说我们县里,省厅也没有的,这种枪只有军队才有,说明这个女人的背景很不少,她私自带着**来中翰,就是个危险因素,朝你们开枪,就是犯罪,根据现场的弹壳分析,肖兄的说活完全正确,她就是在钟楼顶上的窗口开枪的,那里楼板面上散落着五个弹壳,两颗长枪的,两颗短枪的,就凭这一点,她的罪证就摆在那里,肖兄那把枪脸在那里,却没有弹壳,说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