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穆春思前想后,他不敢猜测常来和姚玖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敢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关于那种道德沦丧的故事,因为他信任常来,同时他也信任姚玖灵不是那种颠三倒四的女孩。她有明确的世界观,就像她能明确分清自己与何冉之间的关系一样。
20分钟后他们终于在一家医院前停下来了,穆春由于没有带零钱,手机上也没有支付软件,只好把脖子上一块玛瑙给了那个司机。而这个司机拿起那块玛瑙看了看,半信半疑的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关上车门便飞驰而去了。
穆春回过头来,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他左看右看在医院大厅里转了几秒,终于看到姚玖灵的身影进了电梯。由于太晚了他没能赶上,他只好在十五层楼中一层一层的排查,当他觉得这件事已到终末的时候,穆春终于在13楼发现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他满头大汗的来到一间敞亮的病房外面,透过门缝看到一个主治医生正对着一张片子看来看去,然后对身边的女人说了几句话。一个小孩从旁边跑过去过碰了穆春一下,吓的他差点叫出来。他聚精会神的看着病房里的一切,但接来一个画面让穆春惊呆了,那床上的病人……第一眼有点面生,但再看一次,那人竟和李传代如此相似。
穆春惊慌失色,两腿发软,慢慢的走近,抬头望了望,上面写着“重症病房”四个大字。开门兹拉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所有的人,穆春进来了,姚玖灵和常来转过头,立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同时穆春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整个病房全都静止了,连呼吸都屏住了。
“穆春!”姚玖灵诧异的叫道。她的面容十分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往日的婴儿肥也快消失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不到一年的光景,姚玖灵的灵气已经丧失殆尽了。
穆春扫了其他人一眼没有说话,慢慢来到病床边,他瞪大眼睛又核对了一下面部特征,光头、黑皮肤、小眼睛,确定是李传代无疑了,这时他双眼紧闭,鼻子里插着气管,那本来放光的秃头现在也变得毫无润泽了。
“传代,你……你怎么会……”穆春此刻说不出话来,大惊失色,这就像昨天刚买的百合花,今天一早起来就枯萎了一样,“老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没告诉过我……”
李传代慢慢睁开眼,看到是穆春后像是听到了六合彩中奖的喜讯那样吃惊,由于鼻子里插着气管,他的话语不清不楚,穆春也没有听明白,只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姚玖灵看到穆春进来之后,不自觉的看了看常来,常来也用毫不知情的眼睛看着他。二人的感觉就像是什么阴谋被差穿了一样,又或者说什么秘密被发现了似的。
姚玖灵迅速把穆春拉到门口,常来在屋里面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些什么,只能看见姚玖灵说什么,穆春就点头,然后瞪大眼睛。十分钟过后他们再次进来了,姚玖灵首先给穆春拿了一个板凳让他先坐下来,然后慢慢解释。
穆春满头大汗十分紧张,心跳瞬间翻了一倍,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恶噩耗,是关于李传代的病情?还是说他将要死了。不过那种气氛着实让人十分压抑,总有一种不详的征兆,这从常来冷峻的眼神里完全可以看出。穆春没有做任何准备,他真有点担心会承受不住。
医生出去后,后面的两个助理也跟着出去了,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加一个正在给传代换药的小护士。小护士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药瓶子收拾好也推着车子走了,在出去的时候还对穆春投去了一个异样的眼神。
姚玖灵先是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穆春猜测这是为了使自己不那么无精打采,之后她出来坐在斜对面停顿了几秒,揉了揉眼睛,随后开始了一段沉重的叙述。
这段故事还得从李传代离开穆春说起,自从上次他辞去了物流园的那份工作。回去之后就开始感觉胸闷,不过他也没注意,以为是平时卸货上货多了留下的胸闷气短后遗症。但是接下去的时间都是这样,有的时候会好一点,他想着咳嗽也许是因为受凉引起的。
直到姚玖灵和李传代结过婚,刚开始的两个月一直都很好,他的胸闷好了很多,没事还可以钓钓鱼,爬爬山,当然,是有那么几次。但是好景不长,直到有一天,李传代半夜咳嗽了起来,吐了一口血,姚玖玲慌忙打开灯,吓了一大跳,接下来他开始胸闷。当时他们是在乡下,也就是传代的老家,于是第二天就赶到本地的小医院去检查,医生开的药似乎不太起作用,李传代吃了几天还是胸闷,而且还出现了头疼,只不过比前几天好多了。
这个消息被同村的郝大勇知道后,他就立刻跑到曾经的神医那里去了(那医生曾经治好了李传代姐夫的怪病),但是不好的是,郝大勇跑了几十里路,再次赶到那座山上的时候,神医已经仙逝了,山下的人告诉他,是因为那怪人犯了天谴,救活了那些本该死去的人,上个月一个震天的响雷劈中了他的房顶,瞬间烧成了灰烬,连骨头都没找到。又有人说,他遭的天谴太深,骨头都被劈没了。
种种传言让郝大勇听得颠三倒四,认为这些老家伙也应该遭天谴,竟在这里胡说八道。没办法,他只有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并回头告诉他们神医已经不在了。
由于在当时还遇到了一连几天的大雨,穆春的故乡几十年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