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虬髯大汉抱拳道:“黄兄弟,多有得罪,只是如今的世道日子不好过,咱们都是吃这口饭的,你该明白,我也不能让兄弟几个白辛苦。”他抱拳时,那把大环刀晃的叮当兹想。
小猴儿明白,兹一匹马,她是过不去这‘关’了。
她攥紧了背后的刀,闷声咳了一个长咳,棱其眉眼,脸上不动声色,“穆老哥,你的苦楚,老弟我明白,不过今儿实在着急,身上干净的紧,老哥若愿交弟弟这个朋友,下次到天津卫,兹管到仙人馆来找我,花酒大姑娘,包在弟弟我身上。”
“哈哈。”却听那虬髯大汉朗声大笑,半晌之后那大环刀在手里一晃,铛铛作响。
“花酒虽好,兹可惜老哥我吃不动啦!”这一声过后,却见那虬髯大汉那大环刀倏的朝前劈过去,若不是小猴儿早有准备往后一跃,那刀此时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操!给脸不要脸!咱们今儿就瞧瞧,谁他妈死谁手上!”随着小猴儿骂声一起,那五个男人一块扑了上来,廉刀、砍刀、柴刀、环刀一股脑的朝她劈来。
刷!刷!刷!
刀刀乱劈,却都是亡命的架势!
乱世,无道义!
乱世,无人性!
乱世,人人敢玩命儿!
“来啊!朝介砍!”小猴儿躲都没躲的指着脸狂吼,那两天两夜不曾合过的眼里,冲着血,满满的都是煞气,那煞气,兹慑的几人发怔,而眼神一刻都没躲闪的小猴儿,兹眼尖的发现一个握着柴刀哆嗦的手。
等的就是这一刻!
且听那虬髯大汉一嗓子令下:“给我宰了!”
说时迟,那是快,猴子猴儿似的一个俯身,竟直接朝那群刀中钻了进来钻进来!谁也没看清她到底怎么钻进来的,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际,却听一声喝:“住手!再动我扎了他。”
彼时再看小猴儿,竟紧紧勒着那拿着柴刀之人的脖子,那左手紧紧握着的刀匕,已经抵在了那人的眼皮之上,锋利的刀尖戳着那薄薄的眼皮,兹吓的那人全身都哆嗦,柴刀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疙瘩哥,救我!”那人声音跟身子一块哆嗦,吓的明明与小猴儿差不多的身量,生生因为软了矮上半头。
小猴儿咬着牙,一身的狠劲儿,哪管她身上几处凉飕飕让她知道自个儿中了刀,可那不重要,只要她抓住一个,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她不是傻逼,当然知道自个儿如今是什么身子,这么多人,摆明了要她的命,不是比狠就比的过去的!
“小哥,饶命啊!”那人都吓出了哭腔,小猴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死勒住他,她比谁都清楚,这些个人里,哪管都瘦的柴火似的,可凭她如今的体力,若不是这个胆小如鼠全身都软了,她也绝对制服不了。
生生强忍下因这番折腾而陡生的咳,小猴儿知道,绝不能露出马脚,给人以可乘之机!
“马给小爷儿牵过来!”小猴儿厉声喝道,满是血丝的眼神,狠戾如狼,说话间那扎着他眼皮的刀尖已经刺进了眼皮里。
血与惊叫声一同漫出来,却见那其余之人,纷纷有些慌了,都不知所措的拥上那虬髯大汉。
“疙瘩哥!”
“疙瘩哥!三子在他手上!”
“疙瘩哥,不行就给他吧!”
“滚犊子,操,逼样的怂包!”那穆老疙瘩东北味儿都钻了出来,刀一晃,叮当直响,那一堆农民都愣生生没敢动,兹听那穆老疙瘩啐了口唾沫,匪气十足的冷笑道——
“小子,你爷爷我他妈不是吓大——”
却听他话音还未落,兹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周遭登时响起了无数的倒抽气声!
他们眼睁睁的瞧着那混星子的剔刀‘库兹’一声扎进了三子的眼眶子里,那刀转了一圈,一勾、一挑、居然!居然!居然生生把三子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那肉乎乎冒着热气的眼珠子,黑黑的眼仁儿就那么望着天,顺着血槽淌下来的红的是血,白的、白的、可是脑浆子?
“疙瘩哥!”
“疙瘩哥!”
兹一听那三子疼的杀猪般的嚎叫,这些农民都慌了,他们杀人越货是为了吃饭,为了活着,不是为了搏命啊!
小猴儿把那眼珠子一甩,使出吃奶的劲儿勒住那软的彻底的人,匕首转而又比上了他另一个眼皮。
“马给小爷儿牵过来。”小猴儿声音不大,却处处透着一股子狠劲儿,这下没人怀疑,她会再挖出三子的另一个眼珠子!
“疙瘩哥!”
“疙瘩哥!”
又是一轮人心纷乱,彼时甚至那制住马的几人已经牵着马过来了,所有人都等着那虬髯大汉一声令下,用马把人还回来!
小猴儿棱着一双眼,平淡无波的扫着这些人,她看的出来,这些农民看向那穆老疙瘩的眼神,不是尊重,而是跟这会儿瞧她一样的害怕。
再看那眼皮都不曾眨过的虬髯大汉,小猴儿心下一凛。
操!碰上牲口了
碰上牲口了!
她不是傻逼,她瞧的出来,那人根本不拿这些人当回事儿,她知道自个儿不能再拖,不然就算她把两个眼珠子都给剜出来,他也不会放话放她!
思及此,小猴儿索性甩头朝那牵马的农民冷笑道:“他介眼球子还能在介框框里留多久,你说的算。”说罢,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