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么十之**是上次在睿亲王府吃瘪的事儿,他心里气不过,想寻着另一个‘宝’,赶紧‘献’上去,以示诚意。
若是没找到东西,错是春香犯的,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若是找到了,错还是春香犯的,他坐收渔翁之力把东西呈给婉莹,届时婉莹必会大悦。
反正横竖邓昌贵都没嘛损失。
“阴人。”猴子暗自嘟囔,见那春香哭个没完,又复了好声好气儿,道:“得,别嚎了,我吓唬你的。”
春香一怔,肿的核桃似的眼睛楞眼看她。
“瞅啥?咱俩没冤没仇的,我弄死你做嘛?”
“姑姑、你真的……”
“嘛叫我真不真的,我真不真,假不假都不是事儿,甚至太妃娘娘原不原谅你都是小事儿,现在的问题是,你知道你点的是嘛地方?整个大佛堂已经都烧没了影儿,这么大的事儿,太后娘娘必会严查,一旦查到你的头上,别说一个先皇的圣旨,就算你把先皇从坟里挖出来,你也活不成。”
“大佛堂……都烧没了?”春香不可置信,“我、我、我只是一时慌张,打翻了香烛罢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都烧没了!”
“咋不可能?”酗儿嗤笑,“你当那火是你家亲戚,你让它往哪儿着就往哪儿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儿多了,我再告诉你一个。”酗儿又一道雷,直接给她劈焦了,“那圣旨你根本就拿不着,太妃娘娘骗你的。”
“你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就算让太妃娘娘死,她也不可能留个摞烂给四爷、五爷引火上身是吧。”
春香宛如雷击,瘫在地上如烂泥,嘴上只能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得了,你也别跟这儿不可能了。”猴子道:“我就给你说一个可能听听吧。”
春香依旧痴痴呆呆,猴子蹲在她跟前儿自顾说着自个儿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杀你的。”
“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你跑回去求太妃娘娘宽恕,你伺候她那么多年,又有苦衷,她会原谅你也说不准,不过这么一来,邓昌贵的性子必会忌恨你,且不说你放火之事一定瞒不住,而且八成你的家人,就算不死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第二条呢,你跟这儿死等邓昌贵回来,然后告诉他太妃娘娘把你给骗了,你根本拿不着圣旨,这么一来,也有两种结果,第一种,邓昌贵带你到太后跟前儿,你实话实说,太后娘娘信的话,太妃娘娘的命就必是保不住了,太后娘娘不信的话,你会落得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猜的道,到时候你的家人会不会得到株连,那就不好说了;或者第二种,邓昌贵替你瞒下,偷偷把你弄出宫,当然,以他的本事这点事儿不是大事,可如此一来,你就彻彻底底的得罪了太妃娘娘,虽说如今太妃娘娘人在宫中,可到底四爷、五爷在外头是极其有权势的,就算邓昌贵善心大发替你护滓人,可他护的了一时,护的了一世么?”
“更何况,邓昌贵原就不是什么好鸟。”
酗儿也不掺花椒面,也不掺辣椒面的把所有可能的结果都说了一遍,便是春香奸也好,傻也罢,这么明白的话,她也是听的懂的。
无论怎么做,都无两全的办法。
此时她一脑袋浆糊,有悔、有恨、有许许多多,唯独没有主意,除了呆呆的看着猴子,她什么也做不得。
“我要是你,就会选第三条路。”
她还有别的路么?
春香怔怔看她。
却听酗儿道:“你自尽,就死在这间屋子里,到时候我会说,你是因为邓昌贵要了你的身子却不愿和你结成对食,不堪羞辱自尽的,至于太妃娘娘哪里,关于今早之事,她一字都不会提,查到头不过是你因为愁思以致失魂不小心燃了蜡烛以致走火,而你的亲戚也绝对一根汗毛都不会少,你既因此而死,邓昌贵就算为了避嫌,也绝对不会动你的亲眷一根毫毛,以他惺惺作态的性格,你若名义上为他而死,怕是还要拿些银子补偿你的家人。”
“一举三得,你既不失忠,也不失孝,还能报复报复那耍你如玩物的邓昌贵,何乐而不为?”
……
两刻钟后,再见春香,她的身子已经硬了,给人从梁上摘下来的时候,舌头伸的老长,还没变色的脸上,还能清楚的看见红肿的眼睛和干涸的泪痕。
彼时,大佛堂前的火已经灭了,太后、皇上、皇后等一纵人等,已经移驾慈宁宫静候大火之后的抢修与清点。
据笼统估计,东庑的佛堂已尽数焚毁,唯剩搪瓷与镀金雕像只褪了表色,这是继保酆元年乾清宫走水后,宫中最严重的一次火灾,更为重要的是,焚毁的不是别处,而是佛堂。
前年的日蚀流言还未平息,如今又来毁经焚佛,怕是这谣言又要四起了。
婉莹大怒,严令不许放过蛛丝马迹,务必严查,无论纵火者或是渎职者,严惩不怠
,严惩不怠!
正当怒时,忽听人来报,邓昌贵屋里头吊死个丫头,婉莹怒不可遏,一番盘问,却听那平日与春香最为交好的丫头殿前是猛一番抹泪泣诉,又说春香对邓昌贵一片丹心,又说邓昌贵糟蹋了她的清白却不肯娶她,成日混混噩噩,以致神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