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天理教说来也是白莲教匪的一个分支,当年虽说那猴子手刃了贼首姚胜,可那功却是系在了返京的老六头上,那些教匪可是各个恨他入骨,恨不得剥他的皮拆他的骨!
万一——
“是啊j上!咱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皇后苹苹以及盈盈早已吓的满脸是泪,哀求延琮先退一步,一时间又是哭声一片。
却听此时殿下忽而一声抽刀声起,但见毛伊罕不知何时从侍卫腰中抽出寒刀一把,反扎于地,跪地求道:“臣妾恳请皇上将刀剑赐予臣妾,臣妾愿为皇上死守慈宁宫,求皇上、太后先行一步!”
此言一出,婉莹心头一颤,兹瞧那平日从未正眼相看过一次的蠢丫头竟如此绝决重义,一时间胸臆中,竟也堆叠出一股子豪情。
“好!想不到我后宫竟有如此巾帼!哀家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若天要亡我,亡便是了!我若弃城而去,如何对得起先帝,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皇上,你且先行一步,有哀家在此坐镇,我看他区区贼匪能翻搅出什么风云来!”
却听此时殿外传来阵阵呐喊和越来越大的撞门声,哪管与他们隔着一堵宫墙,却足矣在殿中掀起恐慌,惊呼声中,啜泣之人越来越多。
“皇上——”
“额娘,我不走。”延琮只淡淡一句,便不再纠缠与这一问题,反是松开酗儿的手,道:“你留下照看,我带人出去看看。”、
“嗯。”酗儿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说,她是了解闷驴蛋的,他虽话不多,又总是凡事无所谓的模样,可他上来那股子鹏,谁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从前,腾格里的沙漠中,她就领教过他的闷劲儿了。
果不其然,不管婉莹等人如何劝说,延琮也不再过多言语,只径自清点了十余侍卫,带上一柄弓箭,淡然吩咐:“随朕出去看看。”
“皇上,不可!不可啊——”婉莹连连唤着,那声音里都染了哭腔,却不见延琮有任何回头的意思,酗儿蹲下,攥着婉莹的手拍拍她,扯了个笑,低声哄道:“没事的,他混了那么多年的狼窝,什么风浪没见过?”
“再说了,你不是一直盼着他这样么?”
酗儿一句话,戳到了婉莹的心窝子里,是啊,人人道她儿子荒蛮愚鲁,不堪大任,只懂躲在她的背后,坐享无为,她有多少次都想告诉别人,她的儿子,绝非俗物,只是不争,可说来苍白,又有何意义?
而如今,放眼瞧去——
那一个个随他而去的侍卫们,步履只坚定,群情之激昂,为老六所马首,这不是她一直期盼着的么?
“放心吧,您没看过他的手相么?”酗儿举起手来比划,“他的生命线到这儿呢,准是个福寿绵长的。”
婉莹破涕为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嘴这么甜了?”
“我一直都这样,好吧?”酗儿大言不惭,又给邓昌贵使了个眼神,少顷邓昌贵拿了鼻烟儿过来,伺候婉莹嗅了两口,待冷静后,却见那猴子早已没了影踪。
婉莹失笑,这一刻,她终于有些懂了,为什么老六会对她如此执着。
……
酗儿从不是天真之人,她虽不惧贼匪,却当真无全身而退的把握。
是以,拎着弓箭出去之际,她在季娇耳边道:“若我和皇上都出了事,告诉僧格岱钦,去找齐太妃。”
齐太妃手中有先帝圣旨,以僧格岱钦的性子,必会掉头拥护延珏。
至于崽子……
她相信,只要延珏在,四断便没什么好担忧的。
“你信我?”季娇的声音自酗儿的背后传来。
猴子回头笑笑:“信,对僧格岱钦好的事,你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是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娇和猴子是一种人,是以季娇会在此时此刻,将其其格紧紧抱在怀里,一丝惧色都不曾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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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一悬,12点之前再上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