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色已黑,赵晏殊虽喝了不少却依旧清醒,而王随因为吃了什么药丸而容色焕发,怎么喝都不醉。唯有他,模模糊糊,磕磕绊绊,要不是来福他可能都到不了家。
就在他们三个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十几个蒙面人突然冲了出来,拿着明晃晃的兵刃就冲着他们来了。林琅玕在那一刻彻底酒醒了,只是胃里实在翻腾的厉害,他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刻他只觉得这是王随的仇人,他肯定是卖了假药,得罪人了。
赵晏殊果然勇猛,他一个敌那些黑衣人十几个,刀光剑影,快如闪电。而来福也机灵,拉着他就躲在一旁。而王随则比他这个只会躲着的强多了,不是洒这个药粉,就是洒那个药粉。反正沾着他药粉的黑衣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那种恶心的情状不说也罢,因为他当时一边看着,又因着胃中酒精的刺激,猛吐不止,等他昏天黑地地吐完之后,五城兵马司也终于赶到了。
赵晏殊和王随一点伤都没有,只有他这个躲在一旁吐的昏天黑地,动弹不得。当时他觉得自己丢死人了,心情很糟糕,甚至都不想再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了。赵晏殊扶着他,而王随则喂了他一种味道很清爽的药丸。他的药真是灵,吃了就不难受了,他果然是神医。
再后来的后来就是他回了家,他让来福保守秘密,跟谁都别说。一方面他觉得这件事太过血腥,说了吓着人;另一方面,他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丢人。而赵晏殊和王随也走了,之后他就没再听到王随的消息,只是前两天在国子监听说王随周游寻他师父去了。他当时还在心里嘀咕,觉得那王随是躲仇人才走了。赵晏殊他后来也见过一次,跟没事人一般和他闲聊,说笑,好像根本没那回事一般,这令他从心底里深深的意识到赵晏殊小小年纪,却已经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了,不是什么孝子了。
“阿玕,你怎么不说话?你姐夫问你话呢!”林老爷很不满儿子近来的木讷行径。
“什么?”林琅玕看着徐熹问道。
“想知道王随现在哪里,我想亲自去拜访道谢。”徐熹态度温和。
“不巧了,前两日听说王随已经出了京都去寻他师父去了。”林琅玕现在觉得王随这人有点危险,不管是谁还是少接触的好。虽说外甥女的病彻底好了,现在这么干有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嫌疑,有失君子风度。不过现在是安全第一最重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才是倒霉呢。
“真是不巧,我是真想去登门拜谢一番。”徐熹一直有感谢王随的意思,他不介意多拿点银子。毕竟对他来说那点银子不算什么。
“姐夫有这份心意就好,想来王随那样的神医名士不介意这些。”林琅玕刚说完这话林老爷就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可是知道有人花重金买杀手要王随的性命。虽然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可想来那王随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看在他治好了丽姐儿的份儿上,他才不搭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