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已经开始有些微妙。
当事人诉说的一脸无所谓,其他人难免面红耳赤,之前怀疑林寻伤口来历的人,此时也不好再询问什么,转而心里揣摩林寻和封钰间那点引人遐想的关系。
好事者有之,默不作声者有之,直至无相剑派掌门开口,各自才收敛小心思。
“老夫老了,竟是冉盟主都知道的消息,老夫却不知道。”
他还沉浸在大弟子背叛的痛苦中,强打起精神,语气带着些咄咄逼人。
冉明江嘴角一勾,“莫掌门这是在质问我?”
两人僵持在这里,终于还是无相剑派掌门妥协:“老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请冉盟主解惑。”
“这只是开始而已。”冉明江的笑容令人从心底寒,“倒是可惜……”
目光如同猎豹一样慢悠悠从众人身上打量而过,“诸位来最多的也就带了一两名弟子。”
少林寺方丈皱眉:“冉盟主何意,难不成我们中还能再有叛徒?”
“静海方丈无需担心,在座的当中的确还有一个人投奔了叛军余孽。当然冉某人也并非大罗神仙,尚不能确定是谁。”
冉明江继续道:“不过也无所谓,那些混入各个门派奸细的名单我已经掌握了大半,只待证据充足,便会将之一网打尽。”
他话刚说完,林寻感觉好几道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这也难怪,自打他到了星罗盟,有些行迹的确可疑。
“他不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卧底。”方云突然开口。
林寻略为有些诧异:“没想到你竟对我如此信任。”
方云咧着嘴笑:“当然,因为你是全人类的奸细。”
林寻神情一滞。
他偏过头,恰好看见封钰在望自己,表情似笑非笑。
林寻摇头,感觉自己高贵的人格遭到了诋毁。
少林寺方丈此时道:“冉盟主希望我们做什么?”
他是极为聪明的人,立马就意识到冉明江方才这些话只是拉开某些事的序幕。
冉明江没有立刻作答,先是道:“这次借生辰宴将大家聚集在此,还望诸位多多担待。”
姿态稍微放低一些,原先心中生出些不快的人也渐渐释怀。
抛去个人观感,林寻也不得不承认,冉明江是一个出众的领导者,无论是心计还是该有的作派,一样都不少。
“我无意欺瞒,只是情势所迫,若是贸然将事情原委告知各位,诸位很有可能不经意间泄露给其他人。”
在座没人反驳,就连无相剑派的掌门也是苦笑摇头,的确,假使他知道这件事,定然会先告知最信任的大弟子,然后齐心协力肃清门风。
“而现在,唯一希望在座各位做的,就是多留七日。”
不少人暗暗摇头,他们已经留了几天,倒是再耽搁七天,离开门派的时间未免有些长了。
冉明江语气却是很自信:“我收到密保,最迟七日,这些蛰伏的人会进行新一次走尸计划,届时自可人赃俱获。”
乍闻‘走尸’两个字,很多人面上一白,同时对于冉明江提出的要求,似乎不再向刚才一般抵触。
“而这次行动想要成功的前提,便是紧锁消息。”
走得近的门派小声交流,先声的竟是少林寺方丈:“七日,老衲等得起。”
少林寺在武林中威望颇高,他一开口,基本风向标就已经定了。
坐在少林寺对面的人紧接着也道:“相信冉盟主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这七日我邹云虎等了。”
闻言林寻对封钰一挑眉……走还是留?
封钰答非所问,盯着林寻脖颈上的红痕道:“昨夜不应该让你将项圈取下。”
林寻知道他是作关于吻痕的回应,心虚地笑笑。
众人达成一致后,便各自散去,林寻跟着封钰一起往外走,路过湖边,瞅着水里金光闪闪的自己,对后者默认留下来的态度不无遗憾,他其实更希望早点离去,先将这通体的光想办法消灭。
封钰冷淡道:“要不是你昨夜被困在冉明江房中,现在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林寻微微错愕,道:“莫非当时你们还达成了其他交易?”
这对封钰来讲,似乎是一个蠢问题,他并未做回答。
两人并肩沉默往回走,等过去了一段时间,林寻望着远处的林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道:“既然你们已经在其他问题上得到妥协,为什么还要白塞给他五千两银票?”
愁眉紧锁的样子像是他才是掏那五千两的人。
封钰板着脸回答:“修补地砖的费用。”
林寻:“难道那钱不是用来给我赎身用的?”
封钰停下脚步,微微皱眉:“你觉得自己值五千两?”
林寻唇瓣动了动,竟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晃神的一瞬间,没有现封钰眼底的笑意。
自始至终跟在他们身后插不上话的方云,觉得自己跟脚下的蚂蚁一样,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昨夜究竟生了什么,还有……这两人有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在他寻思的时候,林寻缓过神,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在站在身后的方云。
闻言封钰看了眼方云,淡淡道:“下次跟过来的时候说一声。”
方云内心呵呵冷笑,很好,果然是没有现。
……
直至回到房间,林寻身上都飘着一股黑气。
五千两,他居然还没有块地板砖值钱,林寻靠着窗子百无聊赖地吃着水果,开始思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