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曹家。
偌大的书房之中,只有两个人,曹飞扬和匆匆赶来的谢长风。
昨天傍晚,谢长风在养殖场外发现那些车轮印之后,便将怀疑对象重点放在了王法的头上。
这次匆匆再次赶到苏州府,就是要向曹飞扬汇报此事。
“长风,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曹飞扬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壶一边问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也是极为在意。
“曹老板,昨天我安排人四处查找整整一天,在昨天傍晚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线索了!”谢长风说道,原本没有线索,让他有些发愁,现在找到了那些线索,如同打开了一道门,让谢长风很是激动。
“哦?找到线索了?说来听听。”曹飞扬放下手中的小茶壶,盯着谢长风,说道。
“是这样的,昨天傍晚我们在距离养殖场一里外的一处小山拗里,发现了几道车轮印,那个小山拗平时根本没有人去,若不是那里在夏天是个小池塘,冬季干枯之后,留下的泥土比较松软,恐怕根本无法发现什么。”
“几道车轮印?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曹飞扬一听就知道这几道车轮印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谢长风也不会刻意提起。
“经过我们检查,这几道车轮印是同一辆马车留下的,而且是分两次留下的,每次的时间都在不久之前,恰好可以和上次养殖场生猪大规模拉肚子,还有这次仓库失火的时间对应上!”
“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来到养殖场做些手脚了?”曹飞扬早已猜到这接连的事情不太可能是意外,很有可能是人为的,不过那也只是猜测,现在明确的知道了是人为的,便立刻愤怒起来。
“根据我们的检查比对,应该是的。”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的地盘搞事情?”曹飞扬瞪着谢长风,直勾勾的问道。
“后来我们继续查找发现那几条车轮印在竹北村东边大概一里远的地方上了官道,直奔东方而去,然后就失去了踪迹,不过方向是没有错了,而东方,正是连通青浦县县城!”
“青浦县的县城?你是说?”
“我猜,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青浦县的县丞王法干的。”谢长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又是那个王法?证据确凿吗?”曹飞扬现在对王法是恨极了,若真是他干的,待他找到确凿证据,立刻就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好好整治他。
“证据就是只有这几道车轮印了,虽说其他的人也有可能走那条路,但是我觉得王法的嫌疑最大。”
“好一个王法!看老子不整死你!”曹飞扬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不过,曹老板,咱们应该怎么动手?”谢长风虽然猜到了此事就是王法做的,但是关于怎么报仇,还得曹飞扬拿主意。
“这个,”曹飞扬想了一下,说道:“若是证据确凿,老子可以直接找到知府大人,让他出面,把此事闹大,让那王法丢了乌纱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他没了官身,咱们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是现在就这点证据啊,还不能证明此事就是他干的。”谢长风问道。
“就这一点证据,就算咱们猜的没错,但是也不足以让知府大人出面,毕竟一切还都拿不准,而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去明着对付一个朝廷命官,怕是极为不妥,此事,我还得和知府大人商量一下。”
王法虽然只是个八品的县丞,连县令都不是,在曹飞扬的眼中只是个微不足道芝麻绿豆般大小的官,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朝廷命官啊!
若是一个江湖混子出来,因为还不确定的私事去整治一个朝廷命官,大明朝廷的脸面都没处放了,再者说了,整个庞大官僚体系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
所以,想要整治王法只能通过其他更高的官员出手,苏州府的知府正是合适的人选,只不过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在官面上行事,还是需要明明白白的证据的。
除了需要证据以外,也不是说就整治不了王法,就凭苏州知府单永恒的关系网,整治一个外府的小小县丞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这种整治只能是慢慢在暗中进行,在没有足够一击致命的证据面前,只能小火熬粥,时不时找点茬子。
然而曹飞扬的性子还是比较急的,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进行下去,想了片刻,说道:“此事我就先不去找知府大人了,你且回去,弄些证据出来,可以直指那王法的证据,最好有关他欺压百姓目无王法的证据吗,并且时间要快,不管真实程度怎么样,差不多了就行。”
谢长风一听也就明白了,这就是叫做“没事找事”,虽说他们并不是真的“没事”,只是自己的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只好找其他事情来,说白了,就是找事情进行栽赃陷害。
“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谢长风对于王法,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早就想要扳倒王法,虽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官,但是他比很多七品官六品官甚至是五品官都要难缠啊,其他的官虽然大得多,但是人家都看在苏州知府单永恒的面子上,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唯有那个小小的八品芝麻官,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不知死活。
“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这一次一定要快,我可不想他多快活几天!”曹飞扬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