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沈舒光却是翻到祖父出来都没能成功,最后看到祖父也要抱自己,顿时就哭了。把沈宣闹得哭笑不得不说,他这一哭还没完了,最后沈宣只好把他抱到一边哄,悄悄的叫人把那门槛锯掉一截,让沈舒光成功的翻进翻出几次,才把这小祖宗哄得破涕为笑……
这件事让沈藏锋与卫长嬴看了也都不禁勾起了嘴角,想象着儿子吃力的跟门槛较劲的模样——夫妻两个不约而同的问对方:“你小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不成?”
“一准是你干的,我小时候可文静了!”卫长嬴很不要脸的啐丈夫。
沈藏锋笑得直打跌,道:“你文静?你可是凶名赫赫的女大王,你见过文静的山大王么?说的莫不是我那小舅子才对?”
“那也是你干的,你既然知道我是凶名赫赫的女大王,还敢顶嘴!”卫长嬴笑骂了一句,继续看下去。
却见沈宣说完了嫡孙,又提起嫡侄孙女沈舒西,道是沈藏晖返回帝都后,与裴美娘一起精心照料,这个原本被认为怕是很难留下来的女婴倒是渐渐健壮起来。叫合家大小为她松了口气之余,也是欢喜不已。
不过沈宙因为这样的变化坚定的认为是用桑梓地西凉为孙女起名庇佑了孙女脱险,为了让沈舒西能够更好的成长,他决定等沈舒西再大一点,最多两三岁上头,就送她回西凉。一直到及笄之后再接她回帝都,以防万一。
看到这里,卫长嬴噫了一声,心想这样的话,自己倒是要给四房一家预备下住处才好。之前沈藏晖在时住的院子虽然也算宽敞,但既然要安置身子娇弱的侄女沈舒西,还是另挑一处向阳、地气和暖的地方才好。祖堂的屋子因为本宗在朝为官,都是多年没人住的,要住人,可得提前大半年开始收拾,才能避免阴湿入体。
沈宣大概也是为了提醒媳妇这一点才顺手说了——接下来已经就剩几行字了,他才不紧不慢的说起漠野奉阿依塔胡之命求和、还有漠野乃是沈家子孙的事情——只是看完沈宣的答复卫长嬴胸口就是一紧:公公竟然让他们看着办。
没错,是他们,不是沈藏锋一个,包括卫长嬴在内。
沈宣是这么讲的:漠野乃是沈藏厉骨血,这一点不只沈藏厉确认,连他也能肯定。这句话算是回答了沈藏锋写信回帝都确认漠野身份一事。接下来沈宣就轻描淡写的一句:此事你可自行处置,若为家事,可与汝妻商议着办。
公公这既是考校也是躲懒的一撒手,让夫妇两个才因为幼子的趣事喜笑颜开的轻松顿时淡去。
“……”卫长嬴手握家信,无语片刻,问丈夫,“你看呢?”
沈藏锋也觉得头疼,揉着额,道:“和谈这里我已有计较,不管父亲与大哥那儿怎么说,我都会依我的决定去做。只是这个家事……”
照沈宣信里的意思,就是把漠野在迭翠关之事分成两件来看:一为公,让沈藏锋自己决定;一为私,算作家事,让夫妇两个商议。
公事沈藏锋并不为难,他不是会因为漠野是自己侄儿、还救过自己的妻子就会为其改变在公事上的决定的人。难就难在这个私事上,毕竟沈藏厉这段往事,连沈藏锋也是漠野自己说了才知道——知道的还不多。
现在沈宣提都没提沈藏厉这个生父的意见,轻描淡写一句让夫妇两个处置……怎么处置?劝说他归回沈家、还是叫他死了恢复沈姓这条心?又或者不管他去,权当没这件事?还是给他些补偿安慰一番?甚至把他笼络过来作为在秋狄的内应?
处置的方向太多了,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而且卫长嬴还欠着这侄儿救命之恩呢……
卫长嬴忍不住道:“要不,咱们私下再写封信,悄悄带给大哥,问问大哥的意思?”
那是沈藏厉的亲生儿子啊,不管怎么样,总要问他一个意思是正经吧?即使他的意见不可采纳,但知道他的态度事后也好解释罢?这样不声不响的给他做了主,回头沈藏厉计较起来要怎么说?推给沈宣?
沈宣也只说了让他们看着办,也没说意见啊!这叫夫妻两个怎么做才好?
沈藏锋摸着下巴想了片刻,无奈的道:“不用写信了,咱们再等两日……我猜,父亲的信上既然没说什么,大哥的信怕是随后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