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宽大的山洞里面,忽然路又变窄,而且曲折蜿蜒,极是险峻。
凌寒枫潜入其中,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竟有岐路,也不知该走向那一个道口。正犹豫着,忽听轧轧之声,只见石壁上分开一个洞口,后面竟然又是一个大洞,而且灯火辉煌,竟是一个大厅。
凌寒枫木瞪口呆中,只听大厅下面有人喝道:“掌门升座议事!”却见十对彩衣男女手执牌杖等物,走上堂来,分侍两旁。
凌寒枫轻轻一跃,趴在一面光滑的石壁上面。虽然这石壁滑不留手,但他真气运转,身体紧紧贴在壁上,居然并不滑下。
他向下看去,却见石洞大厅之中,放了石座椅,只见上来一人,宽袍大袖,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面白有须,颇有威仪,端端正正在石椅上坐下。
堂下一名女弟子上前来,禀报道:“启禀掌门,金碧楼楼主求见。”那男子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那女弟子便向厅外叫道:“掌门有令,金碧楼楼主进见。”
却见一名红衣女子缓步入厅,大约三十来岁,但容色美艳,只是略带风尘之色,微微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掌门。”
那掌门微微点头,道:“胡媚娘,我交给你办的事,不知如何了?”
胡媚娘一笑,说道:“已经办妥了,那个世子是个草包,我略施小计,他就乖乖听我的摆布了。”
方浩在旁微微一笑,说道:“恐怕媚娘也不免要牺牲色相,也不知有没有吃亏了?”
胡媚娘向方浩媚笑道:“我吃一点小亏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将掌门人交待的事情办好,就算是粉身碎骨,媚娘也是万死不辞!”
那掌门笑道:“很好,我龙门派金碧楼、翠羽楼、丹霞楼三位楼主之中,你办事是我最放心的。这一次,头功非你莫属!”
胡媚娘面有喜色,款款拜倒,道:“多谢掌门嘉奖!”
凌寒枫心想这金碧楼、翠羽楼、丹霞楼又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并不简单。龙门派在昆城之中设下这样的场所,用意极为险恶。另外,也不知胡媚娘说的什么世子,又是什么人?
此时大厅之中,只有龙门派的掌门和丹器堂堂主方浩,与及这个什么金碧楼的楼主,并没有平南使者,想必这时候那使者尚未来到吧。
龙门派掌门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度,晗首说道:“如今多事之秋,正是我辈顺应天理人心,大有做为的时候。”
胡媚娘上前一步,道:“掌门有何吩咐,属下自当效力!”
掌门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挥手,说道:“取龙鳞剑!”方浩和胡媚娘都是一凛。便有两名弟子出了大厅,片刻之后,便又回来,其中一人捧着一具长长的剑器。
掌门起身离座,一搭剑柄,蓦地运气发功,嘿的一声,抽剑在手,一道光茫射出,其势锐利之极。
这柄剑形状奇异,剑身呈暗褐色,上面似有龙鳞片片,隐隐发出光泽。
胡媚娘和方浩退开数步,恭恭敬敬地道:“掌门请出龙门派镇山神剑,必有大事,还请示下!”
掌门哈哈一笑,举剑向天,昂然说道:“我们龙门派,乃是数百年前云南平章赛典赤的后人。自从沐英入滇之后,占我土地,杀我族人!哼,我们龙门派只好上山,隐居不出。如今天下有变,大明气数已尽。云南各地土司,又到了重新当家作主的时候!嘿嘿,老夫等这一天,等了几十年啦!”
胡媚娘喜道:“不错,如今武定土司起事,咱们也当响应,一举灭掉沐王府,龙门派便能光复昆明城,恢复先祖基业!”
龙门派掌门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不帮武定土司,反倒要助沐王府,处死吾必奎!”
方浩大奇,问道:“属下不明,还请掌门赐教。”
掌门嘿嘿一笑,说道:“吾必奎这厮,如今已成阶下之囚,他们吾家虽有几个高手,又能成什么气候!他不过是沙定洲大土司的一步棋子而已。这枚棋子,其实是诱饵,注定是让人吃了的。”
方浩这才醒悟,赞叹道:“这当真是条好计,想不到蒙自土司手底,也颇有能人,帮他出谋划策。”
掌门一笑,说道:“这条计策,是老夫替沙定洲想的。先说服吾必奎反叛,扰乱滇中。沐王府必须惊惧,只能求助于各大土司,共同出兵平灭反叛。沙定洲身为滇南第一大土司,自然出兵最多。不但吞灭吾家土司的势力,而且名正意顺地陈兵昆城四周。如今的昆城,已是沙土司的囊中之物了。”
胡媚娘听了,更是大加赞赏,说道:“我就说嘛,蒙自那个小地方,能有什么能人?也只有掌门这等大英雄,才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别说一个沙定洲,就是两个、十个,也比不上掌门一根手指头!”
那掌门不禁捋须大笑。方浩在旁,却只是微微点头,一直无语。
胡媚娘又道:“属下这就回转昆明城中,让世子帮忙好生刺探军情,然后报知掌门知道。”
掌门点了点头,道:“你不用急,这一次,我带各楼主、弟子,也随你一同前去。大伙儿在昆明城中聚集,时机一到,好生做一番大事!”
方浩大喜,说道:“若是有掌门亲自坐镇,自然大事可成!”
龙门派藏于深谷之中,经营数百年,门中高手众多,机心不可谓不深。这一次倾巢而出,势要吞灭沐王府,血洗昆明城。
“好了,计划已定,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