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清晨,暖风徐徐送来,江南宁静的庭院里,感染了些许春的气息,那青石地板的缝隙间,时时可以捕捉到一绺绺生动的嫩绿,冬梅已经落尽,化作春泥更护了花,而刚迁来的迎春花,则是朝气蓬勃,那酝酿着的鹅黄色花骨朵,每一个都是动人的饱满。
紫藤花架下,站着一个曼妙的女子,肤色如雪,体态婀娜,出尘若仙,貌倾天下。
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的水雾之韵。
如今,女子的水眸正紧紧的看着眼前一个不足她大腿高,长得粉雕玉琢无敌可爱萌的小娃子,美丽之中带有五分威严,五分愠怒。
“北塘静,你说,娘是怎么教你的?”
“娘,我错了!”小娃低眉垂首,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样子。
“北塘静,你晓不晓得自个儿是女孩子,还是个公主?成天野得跟个男孩子一样就罢了,怎么能小小年纪当街当巷见了漂亮的男孩就学那些纨绔子弟调戏起人家来?莫不是你还想长大了做个女纨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传出去不仅会影响你自己,就是对你父皇……”
“好了,由由,静儿还是个孩子!”一声温柔的劝说,自身后响起。
一袭似雪的白色长袍,随之翩然而来。
小女娃见着出现的那人,嘴角委屈的一勾,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个不停,却被她母亲瞪了一眼,愣是不敢哭出声。
“北塘诺,你就是太宠她了。”
“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自然要宠她,来,静儿,到爹爹这儿来。”
“呜呜,爹爹!”小娃娃哭着,飞奔到了男人的怀中,眼泪鼻涕,楞是抹了男人一肩膀,男人只是笑,笑容宠溺如蜜,好似要把眼前的那娃化入眼底深处。
这样的戏码,几日总要上演一次,孙由由唱着白脸,北塘诺来充当红脸。
孙由由也颇为无奈,对于北塘静这个还不满五岁的女儿,是又气又无奈,对于北塘诺,则是又恼又爱。
这两父女,注定是她的冤家对头,她是如何,都舍不得真的对他们板起脸孔的。
自他们回归北越之后,岁月如梭而过,转眼就是过去了将近五个年头。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北塘诺成了北越的国君,而原本那视北塘诺被眼中钉肉中刺的北越皇上也早在一年前与北塘诺的阴谋算计中彻底败阵,最终丧命。
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本无意皇位的北塘诺为了守护北越万里河山只得暂时接手了皇位。不过即便如此,那把龙椅他却不打算长久坐下去。于是便在即位之后把北塘易当做皇位接班人来培养,打算再过个两三年,北塘易满十二周岁便把皇位禅让给他。
北塘易也明白自家叔公是不喜金銮大殿上的那把龙椅,北塘诺要把皇位传给他,倒也没有抗拒,竟然乖乖配合北塘诺的安排,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治国贤君。北塘易本就聪明,再加上有心,不足一年在治国方面就有模有样很显魄力,北塘诺见早日脱离帝位有望,更是在几日前把玉玺给了北塘易,让他暂代处理国事,自己则打算带着妻子女儿出门游玩一番星河贵族。
话说,自从和孙由由成亲那年回到北越,因当时的北越皇帝总是处处盯着他,明里暗里算计他对付他,他为了应付保护孙由由和年幼的女儿北塘静,这几年都没有带她们出过远门,好不容易有机会,北塘诺当然不会放过。
不过话虽如此,这趟带妻女出门,北塘诺也并没有真的走远,起码没有出北越的边境,只是一家三口到北越,素有水色风光的江南城镇走走逛逛。
事实上,这一次江南之行还是孙由由决定的。如此决定倒不是孙由由想领略北越江南的迷人风光,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北塘静这个女儿。
话说孙由由觉得自己有够悲催的,人家穿越女头上有光环,生的儿女不是龙就是凤,偏偏她生的是个纨绔。明明是个女孩儿,还起了个娴静的名儿,却偏偏是个假小子,不仅很有心机总是人耍得团团转,尽惹麻烦,还特爱看正太美男,小小年纪就不少纨绔行径,前不久更是学会了当街当巷调戏美男,幸亏她年纪小人家都当她淘气闹着玩,不然真的得怄死她这个当娘的!
孙由由现在是看到北塘静这个女儿就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地有几分庆幸,幸亏当初为了优生优养,并没有在生下北塘静这个女儿之后接着再生,而是和北塘诺商量好了,等北塘静满了五岁再生第二胎。不然,就北塘静这样的,再多几个,她这个做娘亲的可就得头痛死了。
都说江南水乡的女子温婉若水,为了能够让北塘静这个纨绔女修身养性,起码有个女孩儿该有的样子,因此孙由由一听北塘诺说要带她们出门游玩,二话不说就决定要下江南。
事实上,这一次江南之行对于孙由由和北塘诺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福气,一家三口,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度过了一个个宁静的昼夜。而孙由由为母的苦心,在这一次的江南之行中,似乎也起了那么一些作用。
秋日里,枫叶一片火样通红,北塘静最是喜欢将枫叶摘了下来,捣碎成泥,做成红色的燃料,在宣纸上随意的涂画,虽尽是些胡乱涂鸦,北塘诺却当做珍宝一般将这一幅幅涂鸦都小心的折叠起来,并专设了一个房间,用来放着北塘静的“墨宝”。
冬日里,江南虽然少雪无冰天气又寒,父